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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他就走了。”金氏道,有些忧心忡忡, “我瞧着京师里的人眼光都高, 咱们恐怕寻不上合适的。总不能只顾着左找右找,反倒耽误了皎姐儿。她转年就十六了, 到了三月可就十七了,再拖下去可怎么办哪!”
张峦沉默片刻, 方回道:“虚岁十七算甚么?皎姐儿明年才刚及笄呢。且不急, 这两三个月我在国子监里好好找找,托姐姐姐夫也帮着多相看几个。若是实在没有合适的, 过年回兴济的时候, 就将皎姐儿与鹤哥儿都留在家里,托伯母与嫂子好好照顾他们, 也帮着仔细寻一寻罢。”
金氏听了,不禁微微瞪大眼睛:“你要将他们姐弟俩留在兴济?那我和延哥儿呢?再说了,我才是皎姐儿的娘。皎姐儿的婚事, 为何要交给她们?怎么也得我来做主吧?!”
张峦不想与她吵起来, 也不说自己实在是信不过她的眼光, 便只道:“你和延哥儿自然也回家。延哥儿年纪小, 你光是顾着他还顾不过来呢, 哪里得空四处去相看?伯母威信高, 眼光又好,何况也是咱们的长辈。皎姐儿的亲事交给她, 咱们便可放心了。”
“她家两个孙女与咱们皎姐儿年纪相当!便是有好的, 肯定也留给自家孙女了!!”金氏低声抱怨道, “谁不知道瑜姐儿和璧姐儿就是她的心头宝呢?咱们皎姐儿算甚么?她哪里会为隔房的侄孙女好好打算?”
“住口!随意议论长辈,你倒还有理了?”张峦脸色一沉,满面阴云密布,“伯母虽然性情直率,但待我们兄弟一直尽职尽责。若不是伯父与伯母悉心教养,你以为我张峦能有今日?你以为大姐能嫁到甚么好人家?我和二弟能成家立业?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能说出这种白眼狼才会撂出来的话!!”
金氏被他的反应惊了一跳,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能将满腹的抱怨都吞了回去。
张峦见她闭口不语,神色略微松了松,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瑜姐儿早就定了婚事,定的是咱们兴济县县令之子,出了年便会成婚。璧姐儿比皎姐儿小一岁,无须太过着急,伯母自然心里有数。再者,瑜姐儿和璧姐儿都是堂兄嫡女。堂堂进士之女,相看的婚事自是更高一筹,怎么说也得是官宦之家,与咱们皎姐儿也没甚么干系。”
说到此,他忽然觉得心底有些酸涩。若不是自己这个当爹的无能,样样都好的女儿怎么会连合适的婚事都寻不上?高不成低不就,若是真耽误了她的花期,他又如何能过意得去呢?“总而言之,你带着姐弟几个回去,万事只管听伯母的便是了。”
“”金氏心里格外不舒服,却也不敢再多言了。出来这一年,她尽管也不管事,但日子过得很是随意自在。毕竟管家的是女儿,她又怀着身孕,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还能短缺了她的东西不成?可若是回到兴济,她哪里还能像以前那般自在?只要想到兴济县张府,想起经常拿眼角余光瞥她的伯母何氏与堂嫂钱氏,她的嘴角便不自禁往下拉,怎么也控制不住。
张峦见状,便道:“等到皎姐儿成婚,你便带着两个哥儿来京城。咱们烦劳了伯父伯母这么些年,也总该学着自己过日子了。”
他也知道伯母何氏觉得金氏愚钝,怎么教都是一块朽木,自然看她不上。金氏在兴济过得不舒适,又是个只会溺爱儿子的,没有他看着,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到了京城,有他在,又有大姐张氏时时照看,好歹不会让她糊里糊涂地带着孩子们过日子。
金氏闻言,总算觉得有了个盼头,便应了一声。这时,隔壁张延龄忽然哭闹起来,奶娘怎么哄也哄不住。她觉得心疼,忙不迭地起身哄孩子去了。
张峦想了想,转身离开正房,又将女儿也叫到了书房,与她提起今日之事:“我仔细想过了,实在不成咱们便家去。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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