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班,晚上,她就像是一个婴儿一般蜷缩在床上,抱着残留着男人气息的枕头入睡。
她每天不停地打电话给司陆,询问寻找傅以承的进展。一开始,一天比一天绝望。可是后来,所有的绝望却慢慢地变成了希望。
在她看来,只要没有从司陆的嘴巴里听到最坏的消息,就是好消息。
牧箐不止一遍劝过她。
算了吧,即使他人活着,你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感情的负担太重了。就当他死了,过一种轻松些的人生不好吗?
可明若愚听完却笑了。
她怎么能放弃?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用她父亲和弟弟,甚至他们之间牺牲的种种换来的。与她来说,放弃不是最好的选择。
有生之年,让这个男人好好活着,用尽最好的一切补偿她,爱她,才是对于过往一切绝望和苦难,最好的报答。
转眼间。
一周过去了。
两周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三个月过去了。
每次接完司陆的电话,所有人都能看到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握着电话站在原地,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最后又倔强地擦擦眼泪,径自走开。
两个月后的一天,明若愚独自一个人去医院。
出了医院,正往出口走的时候,迎面一个护士忽然不小心撞了她。对方行色匆匆,脸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跟明若愚道完歉之后,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一边走,一边跟同行的人说道。
“咱们得快点。他可是咱们医院最最尊贵的客人,听说从来到现在,一直都是院长亲自诊治了。这次特意请了最好的康复专家,就是因为他主动提出了要求。”
“真是个难得一遇的好男人。又帅又有气质。明明已经很辛苦很累了,但却坚持每天增加训练幅度。他的那个助理说,他惦记家里的太太,一心一意想要早些回去见她。”
听着护士们的话,明若愚一瞬间如遭电击,整个眼眶里,一瞬间噙满了泪水。
即使还没亲眼见到,但她终于听到了命运的齿轮暂时停止的声音,听到阳光下,花儿盛开的声音。
她的脑袋里空荡荡的一片,只是追随自己的意识,跟着两个护士,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长长的门洞,最终在一处花草盛放的地方停了下来。
护士们推开门,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脸上留下长长疤痕,双手用力撑在复建架上,咬着牙,满头大汗坚持复建的男人。
那一瞬间,明若愚长久以来一直紧绷的情绪,忽然彻底开了闸。
他回来了。
听到隐约的抽泣声,傅以承转过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看着他无声落泪,又是哭泣又是笑的女人。
她穿了件黑底嵌着小雏菊的裙子,裙摆很大。
长发。
素颜。
一如他初见她时候,那般美好的样子。
两个人对视良久,同时红了眼眶,哽了喉头。
半晌,明若愚抬步走到男人身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抬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好半晌,喉咙里才发出轻微的声音。
“傅先生,你要加油,我等你,一起回家。”
*
傅先生康复回家的当天,鼎呈召开了空前隆重的股东大会,正式拿去傅以承股东的位置,由老爷子的另外一个孙子接任。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容赫。
容赫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只是一直在伺机。
而傅以承重伤,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只是这么多年,明若愚一直以为他是单纯的。甚至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才在监狱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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