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遍数天下同业,若论印社规模之大,我弘文若认第二,可就再没人敢认第一了”
气势昂扬的说完,上官谨又皱起了眉头,“而今弘文印社之所以利水如此丰厚,全仗着咱们用的是新式印刷术,每出一本书的本钱远比其它印社低廉的多。不过随着印社越开越多,用工越来越多,泥活字印刷术的秘密恐难长保啊”
“天下间那有常保不泄的秘密?现在能保一天是一天。真到保不住时,我自有打算”
两人正自说着时,有张府下人寻来,请两人即刻回去。
赶回张府,张旭与袁三山正陪着一位须发半百的读书人在说话,此人正是清音文社在苏州的社管许审之。
见礼罢,袁三山说了事情原委。适才他与张旭找到许审之说了扬州清音文社被封之事后,义愤填膺的许审之即刻引着两人到苏州州衙往拜刺史。
许审之乃苏州名宿,在士林威望甚高,历任刺史对他都很礼遇,凡是请见从没有被挡过驾的,但这一次却破了例,本州霍使君竟然没见。等三人悻悻出衙时,却有一个刀笔吏赶出来,也没说是奉使君大人之命传话,只是隐隐点出霍刺史昨天接到了扬州李使君的私信。
说完这些,刀笔吏边送着三人出去,边说了一些霍刺史素来仰慕许老名士的话,甚或也点到了霍刺史身为江南人氏,实是乐观于清音文社的成立,然则有同僚情面在,有些事就实不好表态了。
袁三山说完,许审之一声长叹,性子粗率的张旭愤然拍案:“李明玉卑鄙小人,诚江南士林之贼也!”
屋里静默了一会儿,袁三山注目唐松道:“小友主意素多,现今有何良策?莫若我们再往扬州走一趟?”
唐松摇摇头,“苏州州衙既然接到书信,扬州又岂能例外?现在到那一州只怕都不管用了”
“那可如何是好?我等就只能枯等哲翁不成?”
“官司不是好打的,更何况还事涉扬州刺史,我料哲翁那里短时间之内断难有所突破。等是等不得的”
听到这里,张旭再也忍不住了,“上官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就是,这般不爽利真是急煞人也”
唐松笑笑,看向许审之与袁三山道:“诸位是关心太乱,让霍刺史推翻李明玉的乱命不易,但霍苏州也没说清音文社就是非法,更没说清音文社不能在苏州有所举动,既然如此咱们便以苏州为根据大张旗鼓的办一次江南诗会,一并借此机会将扬州文社总司被封之事晓谕士林”
唐松刚刚说完,张旭霍然站起,“对呀,细思那刀笔吏之言辞,霍苏州分明就是两边都不想得罪。既然如此,咱们就在苏州办这场诗会,却看他李明玉如何在苏州只手遮天,声势一起,便是哲翁那里也要轻松的多了”
袁三山与许审之对视一眼后,两人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咱们便即刻修书分送各州社管”
闻言,唐松摆摆手,“江南州府甚多,诸位人手有限,送信只怕不便。此事交予我弘文印社便是,而今既是以苏州为根据举办诗会,哲翁又不在,自当以审之先生为尊,审之先生且与三山先生及伯高等地方贤达定好诗会具体章程之后,弘文遍及江南各州的印社自当以最快的速度将之晓谕江南士林,如此岂不是省事的多了”
闻言,袁三山大喜,那许审之就此成为清音文社第一次诗会的主盟人,声望大增指日可待,亦是兴奋欢然,计议已定之后,众人便迅速忙活起来。
由许审之领首,袁三山与张旭为佐,召集苏州士林名高望重者共同会商,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便将第一次诗会的内容与章程定了下来。在章程之后,更有一份附有苏州士林三十七人联署的倡言信,言清音文社无违律令,有用于国,力倡扬州州衙以江南士林为念,速去总司封禁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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