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之事多年,可有谏言?”
陆元方从不参与李武之争,是以刚才一直不曾说话,此时见武则天点到了他,起身拱手道:“臣荐一人,方今扬州大都督府参军陆象先可为扬州刺史”
陆象先?这不是陆元方的大儿子!此前吏部曾多次举荐此人回朝任官,却都被陆元方给挡住了,不成想这回他居然有此举动。
听到这个举荐人选,武承嗣与李昭德心底俱是一叹,扬州刺史定矣!
果然,此前一直很少说话的武则天面露笑容,“朕早闻象先绍继乃父,有君子之风,亦有小陆君子之誉。且其人勤勉王事,有君子之器。他又是在扬州做官的,转任也便宜。陆卿举贤不避亲,正合朕心!婉儿,拟诏,着罢李明玉扬州刺史事,交大理寺论罪。着陆象先转任扬州刺史,诏书到日即刻赴任,朕于他有厚望寄焉,勿负之!”
陆元方向武则天深施一礼,转身回座。
此事议罢,这次议政也就结束了,只是那崔元综却不肯就走,这分明就是要单独面圣的架势。
武则天如其所愿留下了他一人,待其进奏时说的依旧是清音文社与弘文印社之事,武则天静静听完后未置可否,只说要再思之。
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后,崔元综退下。武则天从锦榻上起来,活动着身子走到瑶光殿外看着那一泓碧水,“如何?”
这话自然是对上官婉儿说的。
“臣女不敢妄议朝政”
江南士林起了这么大的风波,武则天的心情却很是不错,含笑声道:“让你说就说”
“是。以臣女愚见,崔元综这回怕是真急了,是以想借陛下借朝廷剪除对四世家的威胁,如此利由四世家独享,非议与恶名则由陛下与朝廷来担,端的是好算计”
想了想之后,上官婉儿又轻声的补了一句,“封禁文社自古未有,史笔如刀,不得不慎!”
闻言,武则天健朗一笑,未对此做什么评论,只是蓦然道:“婉儿,着人知会吏部,且将陈子昂谴往江南任职就在扬州安置”
崔元综从瑶光殿走出来时,心情与脸色一样冷,他今天所做之事都是明知不可为,却又不得不为。
走不几步就看到前方有陆元方在等候,看那样子分明是在等他。
压住胸中疑惑,崔元综快步上前拱手见礼,“陆相”
陆元方抬了抬手示意两人边走边说,“我知你的性子是不好虚文的,如此老夫也就直言了”
“请言”
“老夫领选多年,对你亦算知之甚深。你生性刚强坚韧,在陇右道三进三出,政绩堪称卓异”
“卓异”乃朝廷对官员考功的最高评价,由这样一位公认的寡言君子说出这等话,便是冷静如崔元综也不免要在心中起些波澜,正要开口称谢时,却被陆元方给止了。
“自你进京入相以来已是一年有余,期间你勤于公事,从无懈怠,政事堂中那些难以见到功绩的琐碎事麻烦事十之五六都是由你料理的,且都能料理的清爽,对此你亦未曾有半句怨言。据闻你少有拜客,每日寝息不过两个时辰,可有此事?”
虽是设问,陆元方却自问自答,“不管别人如何,老夫却是信的”
素来寡言的陆元方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且句句都是赞赏话语,只让崔元综愈发的疑惑,这位君子陆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此时,陆元方停住脚步迎着崔元综的眼神肃容道:“论心性刚毅坚韧,论理政之能,论用事之勤勉,你都堪称国之干员,实有名臣气象,若能善始善终,破除胸中那一点小私之念,异日名垂青史只是等闲事耳,老夫倚老卖老说了这许多,于我是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对与不对,元综自思量吧”
说完之后,陆元方也不再与他同行,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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