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她惊讶道:“皇上没有让发下旨意吗?”
对方明显地愣了愣,而后无可奈何地说:“皇上怕是劳心御驾亲征之事,给忘了。”
舒灵一想还真有可能,但等她叫来暗卫一问,却得知小皇帝已经命人暗中看管起来,之所以没有立刻动作,是想要看看是否还有别的暗线藏在底下。依他的意思,就是要斩超除根,一个不留了。
见此情形,舒灵没有再做多余的事,不过她还是让人把那位神医请了来。
“老朽见过长公主殿下。”
许久不见,神医老头依旧精神矍铄,似乎完全没有被顾斐钰的事打击道。
舒灵让人赐了座,随后直言不讳地问道:“顾斐钰通敌卖国之事,神医可知晓了?”
老头面不改色,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说:“老朽只管行医,哪管什么朝堂之事,但殿下说了,老朽现在知晓了。”
舒灵嗤笑一声,老头这避重就轻的本事倒是一如往昔。她对宫女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上了茶来。
“神医请用。”舒灵说着自己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随后见神医没有动作,不由诧异道,“神医不喝茶吗,难不成怕本宫下毒?”
说到这她拿出了那瓶“珍藏”的药丸,眉眼弯弯地说:“这东西可是好物,本宫吃了那些日子,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还要多谢神医呢!”
老头眼神闪烁了一下,讪讪一笑说:“那是殿下洪福齐天,老朽可不敢居功。”
舒灵点点头,毫不谦虚地说:“神医真是一语中的,若不是本宫命大,哪里还能活到今天呢!都说人在做天在看,想来老天都看不过眼,才让本宫慢慢好了起来,神医说是不是呢?”
“是——”老头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舒灵却没有罢休,她继续说道:“其实本宫的病实属人为,当年的事神医应该很清楚,本宫的母后中毒之时,已经身怀六甲,这毒便到了本宫身上。”
老头露出一丝遗憾说:“正是如此,当年老朽只能除去皇后所中之毒,但对她腹中的胎儿却是无能为力,说来也是老朽无能了。”
“呵呵。”舒灵轻笑出声,接着直言不讳地说,“神医可不就是无能么,不过区区常见之毒,你配的方子里却偏要多出一味药材来,是你学艺不精呢,还是——居心叵测?”
后头那四个字,她一字一顿说了出来,而神医老头当即变色。
“殿下!”他立刻站起身来反驳道,“殿下何出此言,老朽从没做过此事,当初拟的方子都是御医们瞧过的,难不成殿下要连御医一起怀疑?”
舒灵扯起一个笑容,理所当然道:“有何不可,本宫要怀疑一个人,还管他是谁?”说到这,她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待走到老头面前时,忽然从袖中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张,而后当着众人的面读了出来。
那正是当年神医给先皇后拟的方子,这东西还是舒灵无意中想起,然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的,没想到还真给她找着了。
方子本身没有大错,但里面多了一味画蛇添足的药,乍一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它还却会和另外的药物反应产生毒素,而这毒素通常存在于血液之中,对于先皇后而言问题不大,本就在调养,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散去了,但她那时怀着孩子,毒素通过血液到了胎儿体内,外面的人根本无从知晓。
“这两味药一经结合,人的血中便带了毒,若不是它,本宫何至于十几年来都缠绵病榻?神医医术高明,可否给本宫一个解释呢?”她看了眼脸色发青的老头,转身坐回了座椅上。
老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舒灵会去翻出这张方子来,更没有想到连御医都没有看出来的门道,竟被一个小丫头一语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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