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径直去了藏书室,外面书架上的书她都看完了,于是借着夜明珠的光往里走。
里面的书架积满了灰,越往里,那些书就越是生僻。
她在一座偌大的书架前停下,这书架不同于其他书架的满满当当,竟然只摆着零散的几本书。
她盯着那些书的封皮,不由挑眉:“机关术?”
傍晚时分,沈妙言撑着纸伞来到魏锦西居住的宫殿,还未进去就听见一阵嚎啕大哭。
她快步绕进后院,只见那架巨大的海燕在地面散了架,各式各样的零件掉的到处都是。
黏在羽翼上的羽毛混在湿泥中,看上去脏污不堪。
而魏锦西跪在泥巴里,一张脸糊满了雨泪,隐隐还有血液从他额头滑落。
她急忙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魏锦西哭得厉害,断断续续道:“我想坐海燕飞上天,谁知道谁知道刚飞出地面一丈,海燕就坏了!它掉在地上成了这样,呜呜呜”
他说着,捧起湿漉漉的羽毛,继续嚎啕大哭。
沈妙言撑着伞在他身边蹲下,望了眼四周的狼藉,无奈道:“先回你宫殿里吧,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魏锦西对她有种特别的信任和亲近,总觉得她像亲姐姐一般可以信赖,于是抬袖擦擦眼泪鼻涕,起身跟她往殿里走。
沈妙言让他去沐浴更衣,又亲自给他煮了姜茶。
两人坐在琉璃窗边的软榻上,沈妙言盯着他喝完姜汤,才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给。”
“这是什么?”魏锦西接过,只见那张纸上用墨线画着一架奇怪的东西,像是鸟儿,可双翼却分明是木头。
这东西是藏书室里,那些机关术的书上记载的,说是可以飞行。
沈妙言觉着或许能对魏锦西有所启发,于是特地按照原样描摹下来带给他。
可这话不好对魏锦西说,于是她细声道:“乃是一位高人给我的,我看不懂上面的构造,想着你或许明白,所以拿来送给你。”
魏锦西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图纸,眼睛里的光彩越来越亮。
他看了足足两刻钟,忽然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想冲出去。
沈妙言急忙拉住他,“外面正下雨呢,你刚沐浴过,不许出去!”
魏锦西挠挠头,回过神,连忙朝她做了个揖,“多谢芽芽!这图乃是失传已久的机关术,很难得呢!我想去工棚里照着这张纸,重新做一架海燕出来!”
“时间那么多,何必急于一时?”沈妙言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明日再做吧。”
魏锦西全然信她,美滋滋地捧着那张纸,俊秀憨气的脸上全是欢喜,“我一定会做出会飞的海燕的!”
沈妙言回到祥云宫,已是日暮。
她进去时,大长公主魏涵正和沈青青用晚膳。
她福身行了一礼,乖觉地为沈青青布菜。
沈青青继续刚才的话题:“外祖母,那个姓花的男人,当真有您说的那么厉害?南蛮荒僻,他从哪里调动兵马攻打楚国?”
沈妙言夹了块牛肉到她的盘子里,闻言,不禁一怔,南蛮,姓花的男人,莫非说的是花容战?
她竖起耳朵,听见魏涵道:“咱们安插在那儿的暗桩传来消息,他与楚国的三场战役,场场全胜。虽不知这战事为何而起,但天下局势恐怕会更加紧张。你表哥召集群臣在书房商议,似乎是想请诸国皇帝到我们这儿一趟,共同商议征伐花容战一事。”
花容战
沈青青愣住,当初她不过是渔夫之女,就是这个男人问她,可想过锦绣富贵生活
魏涵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喝了口燕窝,“天下局势本就如绷紧的弓弦,诸国谁也不敢率先出兵征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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