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皱眉,清晰地嗅见空气中传来骚臭味儿,望了眼那两人湿透的裤裆,立即扶着沈妙言退后两步,斥道:“没规矩的东西!休要在这里污了陛下的眼,还不快滚?!”
那两人早磕头磕得头破血流,闻见此言如蒙大赦,颤巍巍相搀扶着奔走了。
沈妙言上前,蹲在莫子曦身边,轻声唤道:“子曦。”
莫子曦手指动了动,很是艰难地爬起来。
他的额头被打破了,血液蜿蜒而落,糊着泥土枯叶,看起来甚是惊心。
他抬袖擦了擦脸,笑得有些勉强,声音却依旧温柔:“让陛下担心,是臣妾不好。”
沈妙言用帕子给他稍稍揩拭过面颊,吩咐道:“拂衣、素问,带他去包扎伤口。”
两人应是,一同把莫子曦扶起来,往明天宫而去。
沈妙言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又和柳依依一边说着话儿,一边继续赏景。
莫子曦却忍不住回头望她,眼底深处暗流涌动。
这就是他信仰的女帝了,总是如此善良,连他这种废物也愿意出手相救。
她大约并不知道,她护着的废物,对她有着怎样的觊觎吧?
若她知道他心中每夜每夜都有着那些旖旎非分之想,她还会这般待他好吗?
莫子曦收回视线,狼狈的脸上,有冷毅的倔强一闪而过,这样的女帝,真想,真想只属于他一个人
夜色渐深时,沈妙言回到寝宫,正在屏风后更衣沐浴时,添香拎着桶热水进来,顺便禀报道:“陛下,奴婢已经打听清楚那莫家的事儿了!莫子曦是莫府中的庶子,一出生就没了姨娘,因此莫老爷认为他身带不祥克死生母,所以十分厌恶他。莫家的其他公子,从很小的时候就排挤他、欺负他,这么多年,他一直是畏畏缩缩长大的呢!”
沈妙言懒懒应了声“原来如此”,扶住浴桶边缘站起身。
侍候在侧的两名宫女立即上前为她裹上衣物,簇拥着她往屏风外而去,让她在绣墩上坐了。
添香一边为她绞干头发,一边认真道:“奴婢还调查了刚刚莫家兄弟起冲突的缘故,好似是因为莫家的长公子和二公子对陛下出言不逊,说陛下能坐到这张位子上,都是出卖色相的缘故。莫侍郎当即大怒,虽然不会功夫,却仍然与那两人大打出手,这才会被打得头破血流。”
沈妙言闻言,淡淡道:“怪可怜的孩子,既如此,朕再赐他一座府邸,从此不必和莫家人住在一块儿,想来也不会再受欺负了。”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呢!”添香轻笑,一缕一缕仔细摊开她的长发,“不过陛下生得实在太好,怨不得那莫家兄弟如此议论。奴婢听人说,朝中也有大臣,在私心里是如此认为的,说什么陛下是爬了平北世子的床才能拿到北郡兵权,又说什么相爷也是陛下的入幕之宾,简直是一派胡言!”
她全然是当做笑话来说的,沈妙言的脸色却微微难堪。
朝中这些谣言,她并不知道!
添香都听说过,想必外面已然传开了!
怪不得,怪不得四哥会忽然跑来找她,想必,也是以为她果真如传言那般不堪,与男人们勾勾搭搭吧?
正从衣柜里拿睡裙出来的拂衣见状,暗道添香真是不会说话,笑吟吟上前换了话题,“陛下可欢喜这条丝质睡裙?这是皇上当初来的时候,特意带来的呢,好似是从海外得来的贡品,轻薄如蝉,料子极为舒服。”
沈妙言望过去,那丝质睡裙在琉璃灯火下流转着淡淡素白光泽,一如那个男人至始至终,对她的一颗纯澈之心。
她抓了抓裙摆,低头轻声道:“甚好。”
正难受时,素问匆匆进来,“陛下,小太子求见!”
沈妙言抬眸:“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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