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化雨沉默。
若果真如此,他的灭国之仇,何时能报?
连澈一直把他送到思错殿。
临别之际,他拍了拍魏化雨尚还稚嫩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好好珍惜你姑姑给你换来的这条命。”
魏化雨低垂眼帘。
自己毒杀顾钦原,安排死士刺杀君天澜之事,是姑姑硬扛了下来。
舅舅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再对君天澜提起这件事。
可是
魏北的好男儿,不能沦落到需要女人来保护啊!
教坊司大殿中。
连澈和小雨点一走,沈妙言便倍感压力。
这个男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给人一种莫大的高压感。
更何况,他此时还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她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福身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跑!
君天澜拎住她的后衣领,把她给拖回来,朝殿后而去。
殿后是个供人休憩的雅间,里面什么都有。
君天澜大刀金马地在绣墩上坐了,吩咐道:“去把药箱取来。”
沈妙言望了眼他血肉模糊的后背,依照吩咐默默取来药箱,打开来,先用剪刀剪开他那身粘腻在血肉中的龙袍。
她跟素问学过医的,医术虽算不得精湛,可处理伤口这种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的。
连澈的剑弧,造成的伤口极深。
她将男人上身的龙袍剪开褪下,只见他后背上血肉模糊,新伤旧伤凑在一块儿,原本结痂的伤口全部裂开,乍一眼看上去甚是可怖。
她拿了干净的纱布,仔细给他清理伤口处的污秽。
明明是轻极了的动作,可她不经意一抬头,却看见男人额角全是冷汗。
他浑身绷得很紧,放在膝上的双手,更是紧紧攥着袍摆。
可见,他在忍受着怎样的痛楚。
她收回视线,手下动作加快。
等把伤口清理包扎好,已是子夜时分。
她收拾好药箱,轻声道:“好了。”
君天澜褪下那身破碎脏污的龙袍,“夜已深,可介意我去你房中休息?”
沈妙言想说挺介意的。
然而对方压根儿就没给她拒绝的机会,随手拿了件长袍裹上,淡然地迈步朝她居住的厢房而去。
她抿了抿小嘴,小跑着跟上他。
厢房破旧。
沈妙言站在桌边,小心翼翼把剩下的半截蜡烛点燃。
她正要转身,腰肢却被人箍住。
君天澜把她抵在桌边,低头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哑声道:“可恨我?”
恨?
沈妙言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那盏烛台,暗道,他亲手把她送到这种地方,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她心里自然都是怨恨的。
可她的怨恨,她不敢直说。
君天澜似乎也并未指望她能回答,伸手绕到她锁骨下方,轻轻抚上他烙印处的那四个字。
却在摸到第三个字时,动作一滞。
——
小雨点:敢骂姑姑,切个耳朵吧。
连澈:切得好。
菜:叮咚,你们的抖s组男友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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