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那是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远行;
明知道那或许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征程;
他们,还会跟去吗?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
夜凛与夜凉,同时坚定点头。
他们会跟着皇上,不论前方有怎样的危险!
添香和拂衣也同时一笑,在两人的面颊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香吻:
“等你回来,咱们就风风光光地成亲。”
乾元宫窗棂与殿门俱都紧闭,殿内只点着一盏孤灯,光线很是昏暗。
面容英俊的男人,独自坐在龙案后,正把酒独酌。
那双极好看的暗红凤眸低垂着,挺拔的鼻梁,折射出浅浅的光影,薄唇上,还沾着些许晶莹酒渍。
他用舌尖细细舔.舐去唇角的酒液,把玩着手中的破旧黑绸荷包,唇角忍不住轻轻弯起。
不知她可到北幕没有,不知君舒影待她可好
正思虑间,福公公轻轻推开一条门缝,轻声道:“皇上,司天台来人了。”
君天澜示意放进来。
穿着一袭深蓝道袍的司马辰跨进门槛,大殿的门在他背后缓缓合上。
他在殿中站定,拱手道:“臣司马辰,给皇上请安。”
君天澜声音淡淡:“爱卿也算是司天台资历极老的臣子了,朕平日里鲜少召见你。今日把你叫过来,乃是有事相询。”
“皇上但问无妨,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人晃了晃杯中酒水,“听闻爱卿擅占卜吉凶,那么,请爱卿为朕算上一卦,此去西郡,是吉,是凶?”
司马辰拱了拱手,缓步走到龙案前。
他的目光扫过龙案,看见君天澜手边有一盏未饮尽的茶水。
茶盏是御用的明黄色,应当是皇上专用的。
司马辰垂眸,手法娴熟地合盖,轻晃茶盏。
不多时,他将茶盏在桌面放稳,当着君天澜的面,轻轻揭开茶盖。
茶香早已淡了,只是里面茶叶铺呈出来的图案,却变幻万千。
君天澜瞥了眼,没能从这茶叶变幻中看出什么名堂。
司马辰闭了闭眼,声音悠远如在千里之外:“焚城遇火而行。皇上此去西郡,乃是”
殷红血液,忽然从他的唇角淌落。
他睁开眼,似是不可置信地扶住龙案,眼中满是惊骇。
君天澜盯着他,“爱卿?”
司马辰回过神,望了他一眼,只重复道:“焚城,遇火而行。吉凶,无法卜算!”
说罢,神情极为凝重,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宫殿。
君天澜蹙眉,望向茶盏,却见茶叶渐渐在茶盏底部铺成厚厚一层。
他对道家玄学并无涉猎,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不过,于他而言,卜算不出吉凶,就已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他又饮了口酒,目光并未从茶盏中移开。
“焚城,又是什么?”
西郡的版图之中,从未有一座城池,唤做焚城
而司马辰抚着心口,面如金纸地出了皇宫,径直朝魏锦西的府邸而去。
当初魏锦西与乔宝儿听说魏千金在北幕,于是彻底放了心。
乔宝儿怂恿着魏锦西去西南找魏国人,魏锦西答应了她,两人趁着天黑逃出镐京城,谁知还没走出五十里,就又被抓了回来。
如今皇上把他们软禁在府邸里,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干啥。
司马辰把自己的帖子递给了守在门口的禁卫军,禁卫军们并未多做阻拦,利落地放他进去了。
魏锦西颇为尊重司马辰,请他在大厅中落座,把自己私藏的好茶好糕全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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