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沈妙言的血统被压制,不过片刻功夫,那只干枯的手就紧紧掐住了她的脖颈。
老人的力气,大得可怕。
沈妙言拼命扒拉他的手腕,可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徐冬荣气血翻涌,周身那股子腐臭味儿,连浓郁刺鼻的香粉也无法遮掩。
沈妙言难受得几欲窒息!
“我的长生,是没有问题的即便要用这副躯体获得永生,我也甘之如饴
“你这样的俗人,如何能理解我的长生,我的长生!!我的长生!!!”
他疯魔般咆哮出声。
就在沈妙言喘不过气来时,一只手,从背后穿透了徐冬荣的胸腔。
四周仿佛瞬间寂静下来。
沈妙言低头,借着清透和润的月色,清晰地看见那只手握着一颗鲜红温热的心脏。
徐冬荣也缓慢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手。
须臾之间,那只手握拢。
心脏爆碎,血液四溅!
那只手缓缓退出去。
徐冬荣仿佛被抽光了浑身力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张苍老的面庞上,仍旧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沈妙言退后一步,只见这个老人,在失去心脏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下去。
无数发黄的脓水从他的皮肤里流淌出来,散发出浓烈的恶臭。
他倒在地上,深凹的双眼透出渴望与贪欲,“我的长生我的长生”
话音未落,便没了呼吸。
沈妙言捂住嘴,强忍着才没有呕吐出来。
凤北寻丢了手里的那颗心脏,望向呆滞的沈妙言,笑容可掬,“让沈姑娘受到惊吓了。”
“你你不是说,你自幼长在他身边吗?为什么要杀了他?”沈妙言不解。
凤北寻毫无怜悯地瞥了眼地上那具令人作呕的尸体,淡淡道:
“可愿意听我说一个小故事?”
沈妙言安安静静,默许了他的话。
“我祖上亦是从西北起家,所以小时候,我爹常带我来这里祭拜祖上。我祖上的坟冢都建在深山之中,有一次,年仅五岁的我与爹爹走散了,我独自走在深山之中,天黑时,无数豺狼发现了我,企图吞我入腹。
“千钧一发之际,是路过狩猎的徐老爷子救了我。他把我带到这里,又请人去与我父亲递话。后来父亲被公事耽搁,许久不曾过来把我领回去。我年纪小,想家得很。就使劲儿哭嚎。
“老爷子当时看起来还算年轻,脾气也是极温和的。他把我架在脖子上,带我到处玩。他说他这一生没有妻女孩子,所以看见我就觉得亲切。他说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有过去,没有现在,只有泥足深陷的将来。
“当时我不懂他这话的意思,直到他的脾性一年年变得暴躁阴郁,直到他加速衰老,身上时不时传出死人的气息,直到他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块块尸斑可他仍旧活着,即便皮肤里面的肌肉都腐烂成了脓水,他也仍旧活着
“他是老爷子,却也不是。与其让他这般行尸走肉地苟活着,还不如由我亲手杀了他,倒也算是解脱。”
沈妙言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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