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丢了木梳走到冯氏跟前,撒娇般抱住她的脖颈,眼里满是憧憬,“娘,你说皇上他真的会欢喜我吗?前几日宫宴时,我跳百花舞,他好像的确多看了我几眼呢!”
她说着,小脸通红。
冯氏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合不拢嘴,“从前有薛宝璋、谢昭她们艳压群芳,如今我枝儿的容貌,才是镐京城首屈一指的。再加上枝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皇上不欢喜你,欢喜谁?枝儿成为皇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是你三妹妹的婚事”
“我知道,百香喜欢江堆雪的嘛。娘,凭你的手段,不声不响弄死凤妃夕,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吗?何故容她活到现在?”
冯氏微微蹙眉,“为娘倒是认为,这个凤妃夕或许藏了咱们不知道的底牌。我派出去的陈嬷嬷,已经死了。”
凤琼枝惊了惊,“陈嬷嬷手段了得,乃是娘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来不知在暗地里帮娘做了多少事儿,如何就死了?!”
冯氏把沈妙言的说辞细细讲了一遍,凤琼枝微微颔首,“我若没猜错,她手底下的丫鬟,应当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娘不是说了,她有个丫鬟,是抱着剑进府的吗?”
冯氏喝了口花瓣茶,又道:“依枝儿看,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凤琼枝眼中掠过阵阵暗芒,旋即笑容温婉,“如今正是春日,花园里百花开得极好。不若娘弄一场花宴,宴请江家公子过府。等他亲眼看到凤妃夕的容貌,娘觉得,他还会有求娶的意思吗?让她亲自被人退婚,可比娘动手杀她,要有意思得多。”
冯氏大笑,“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另外”凤琼枝面颊越发红透,小声道,“娘,您能不能把皇上也请到咱们府上?今儿万鸟来朝时,我正在弹奏有凤来仪。兴许,是女儿的筝曲引来凤凰,也未可知呢。皇上既然本就对女儿有意,若是再叫他当场看见那奇异的一幕,岂不是会对女儿更加死心塌地?”
“你呀!”冯氏怜爱地戳了戳她白皙的额头,“真是女大不中留!”
“娘!”
凤琼枝忍不住娇嗔。
花宴前一日,冯氏才差人给沈妙言送了裙子与首饰。
前来送东西的侍女趾高气昂地说了明日花宴的事儿,叮嘱沈妙言好生打扮,才离开了偏院。
如今偏院被麦若找人重新翻修过,倒是崭新了不少。
沈妙言歪歪坐在大椅上,捧着一盏洒了花瓣和碎核桃甜杏仁茶吃得心满意足,压根儿没把花宴的事情放在心上。
绿翘却已然迫不及待地奔到圆桌旁,来回翻那些衣裳,忍不住地惊叹:“这些衣料可真好!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衣裳!喂,你不过来瞧瞧吗?你看这身红裙子怎么样?”
说着,爱不释手地展开一条正红襦裙。
沈妙言瞥了眼,就收回目光。
她低头呷了口杏仁茶,淡淡道:“人家连我的身高、腰围都没量,就送来了这些衣裳,你竟真以为,这些衣服是为我做的?”
绿翘茫然。
“更何况,这些衣裳的款式都是两年前的,如果我没猜错,它们应当是冯氏那三个女儿不要的衣裳。啧,真是难为冯氏了,好好的国公夫人不肯当,非要当克扣嫡女的妒妇。虽然省下点儿银钱,可一有不慎,就会落个刻薄名声,何必呢?”
小姑娘舒服地靠坐在大椅上叹息,全然是看笑话的姿态。
绿翘咬了咬唇瓣,这些衣料她见都没见过,若是她家小姐还活着,定然也会很高兴有这样好的衣裳穿的。
可是在这个女人眼中
这些贵重的衣裳,竟然都不值一提!
不过是个走江湖的破落户,凭什么有这样高的眼光?
她心头窝火,冷声道:“你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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