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一餐饭下来,只有凤樱樱独自在叽叽喳喳。
用罢晚膳,沈妙言去偏屋沐身。
凤樱樱吵着要与她一道睡,因此紧跟着沐过身,就要钻进她的闺房。
只是刚靠近那紧闭的隔扇,却被秀缘一把抓住。
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冷着一张俊俏面庞,冷冷道:“你要作甚?!”
“自是与我姐姐一道睡觉啊!”
凤樱樱睁着纯净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秀缘抓着她衣袖的手未曾松开,只别过脸,淡淡道:“我的洗澡水还没打,夜里我还要吃宵夜。”
平日里,凤樱樱是极惯他的。
她甚至不顾自己国公府小姐的身份,亲自给他煮热水洗澡,半夜三更给他做宵夜,生怕他读书读到夜半时饿了。
凤樱樱犹豫了下,望了眼紧闭的槅扇,终是放弃与沈妙言一道睡觉的打算,乖乖随着秀缘去厢房。
此时,沈妙言身着丝绸中衣,正盘膝坐在窗边软榻上,捧着杯杨梅冰汤浅呷。
外间那两个小孩儿的对话,早被她收入耳中。
拂衣拿了品蓝色缎面绣花引枕过来,给她放在腰后垫了,笑道:“五姑娘待那小和尚当真是极好的。”
“是很好”沈妙言淡淡说着,眼底波光流转,“拂衣,你去院子里打听下,往日里秀缘又是怎么对樱樱的。”
拂衣应了声好,立即去办了。
没过多久,拂衣得了消息回来,一五一十道:“小姐,听闻自打秀缘来到国公府,明面上是以五姑娘的侍卫身份住下,可实际上他在这院子里的地位却是极高的。他除了每日读书,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做。听闻他似乎还打算考取功名,将来入朝为官。
“至于五姑娘,有人说他待五姑娘极好,也有的说他眼里并没有五姑娘,只关心他自个儿。说起来,这两人也这般大了,十二三岁的人,竟然还同榻而眠”
沈妙言一惊,抬头道:“同榻而眠?!”
“是呢!”
拂衣也有些纳罕。
沈妙言立即不安起来。
凤樱樱什么都不懂,而秀缘虽长得不错,可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他自幼出家,如今还俗不过一个月,就已经开始炖蛇羹,可见心中压根儿就没有佛祖菩萨的。
既破了生戒,距离破色戒又能有多远?
这般狼崽子般的人物,也就凤樱樱心大,竟然敢带回府里
她想着,越发得不安。
她放下盛着杨梅冰汤的瓷碗,对添香道:“你去一趟厢房,就说我夜里睡不安稳,想与樱樱一道睡。”
添香是个泼辣性子,这事儿最适合她办。
她笑吟吟应好,立即去办了。
她来到厢房,透过雕窗望进去,只见屋内昏黄,秀缘正在屏风后沐身,凤樱樱则在书案旁替他整理乱七八糟堆放的书籍。
她不过十二岁,因为长期食素的缘故,长得比同龄人小很多。
可她整理东西的姿势却很熟稔,指尖隐约可见细茧,可见是做惯了粗活儿的。
她望了会儿,又看见秀缘穿着条宽松的中裤、赤着上身,慢吞吞走了出来。
凤樱樱回头看他出来,毫不避讳地上前,接过帕子就给他擦头发,“我煮了你爱吃的玉米鸡蛋羹,在炉子上温着呢,你先看书,过会儿我给你端过来。”
“嗯。”
秀缘简单应了声,面无表情地去书案旁读书了。
添香踏进来,朝凤樱樱福了福身,“五姑娘,我们小姐说夜里想跟你说说话儿,请你今晚去她房中睡。”
“啊?”凤樱樱睁圆了眼睛,犹豫地望向秀缘。
小和尚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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