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湘拼命打滚挣扎,可惜终究敌不过那成群结队的毒蛇。
她嘶哑的啼哭声逐渐细弱。
沈妙言蹲坐在坑边,把她临死前的挣扎与哭泣,皆都收入眼底。
她看见这个恶毒的女人,终于渐渐失去了意识,直至死亡。
因为被太多毒蛇咬过的缘故,她整个人都肿起来了,皮肤呈现出丑陋可怖的青紫颜色,看上去与原本的容貌相差太多。
她仰面躺在坑底,衣衫碎裂,一双眼睛睁得大大,七窍流血的死状极为悲惨。
沈妙言闭了闭眼。
并不同情。
但也并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感。
敌人死得越是容易,就越是在提醒她,她过去曾死在这种人手里,是多么窝囊的一件事儿。
深夜的风,染上了沁骨的凉意。
一件温暖的大氅,带着浅浅的龙涎香披上她的肩头。
她握住大氅的边缘,扶着那人伸出来的手,慢慢站起来。
君天澜低头,替她把大氅穿好,“走罢。”
带着薄茧的手同她的十指相扣,他低头亲了亲女孩儿的面颊,带着她转身离去。
沈妙言随着他走了几步,忍不住驻足道:“君天澜。”
“嗯?”
男人回头看她。
沈妙言披着君天澜的大氅,因为大氅太过宽大的缘故,越发衬得她娇小玲珑。
她撇了撇嘴,偏头望向别处:“你就不好奇,我究竟是不是沈妙言吗?”
君天澜转过身,大掌柔柔地轻抚过她的鬓发。
他早就知道,她是他的妙妙了。
他只要倾尽这后半生,给她所有的宠爱就好,至于她自己承不承认,又有何妨呢?
几片菩提叶被风吹落,在灯火的明光里划出墨笔描摹不出的弧线。
君天澜突然把女孩儿抱起,让她坐在他的宽厚的肩头。
他一言不发,只是沉稳地驮着她,朝菩提谒外而去。
离开菩提谒后,君天澜并未急着牵马,只仍旧驮着沈妙言,带她去夜市间买好吃的。
沈妙言刚刚处理了顾湘湘,心情还算不错,看君天澜也顺眼了几分。
再加上他今夜又格外殷勤,并未因为她胡乱吃夜市里的东西就数落她,于是难得对这男人展露了几分笑颜。
“去看喷火!”
她一手举着烤玉米,一手摇摇指向街头卖艺的杂耍。
街头簇拥着一大群人看杂耍,见那人嘴里喷出火龙,顿时鼓掌喝彩声不断。
君天澜驮着沈妙言看了会儿杂耍,忽有卖花姑娘抱着花篮过来,抖着一股子机灵劲儿道:“公子,给您妹妹买一束花儿吧?”
沈妙言容貌偏小,这卖花的小姑娘竟把她看成了君天澜的妹妹。
沈妙言“噗嗤”笑出了声儿,低头去看君天澜,长街的灯火里,果然瞧见这男人面色一点点黑沉下去。
卖花姑娘察觉到不对劲儿,努力睁着眼睛又打量了会儿沈妙言与君天澜,料想自己刚刚那话不妥,于是又堆着满脸甜兮兮的笑,对君天澜道:“您生得年轻俊俏,倒是我看走了眼。给您女儿买一束花儿吧?新摘的栀子,香着呢!”
沈妙言正啃着烤玉米呢,听见这卖花姑娘的话,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她眼泪都笑出来了,抬袖擦了擦嘴,一本正经对君天澜道:“爹爹,我想要栀子花儿!”
脸色原就黑得犹如锅底的男人,一张俊脸霎时更黑了。
最终,君天澜还是掏了腰包,给沈妙言买了一束栀子。
他带着沈妙言返回菩提谒,仍旧把她稳稳放在马背上,牵着缰绳朝皇宫里走。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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