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岩浆啊,彻底吞没了她的骨血。
那种疼痛,非亲身体味而不能了解。
君天澜缓缓睁开眼,正对上她微红湿润的眼圈。
男人瞳眸幽深。
片刻后,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低头,鼻尖与她的相抵。
说话之间的热气,更是弥漫到沈妙言的小脸上:“知道吗?男人在床上,不该被称为衣冠禽兽。”
沈妙言皱紧眉头,双掌死死抵在他的胸膛上:“你不是衣冠禽兽,你是啥?!”
君天澜微微侧首,叼住她柔嫩的耳垂,嗓音低哑:
“是禽兽”
“”
冷甜的龙涎香化作枷锁,把身下的小姑娘整个禁锢。
沈妙言嗅着萦绕在鼻尖的熟悉气息,不知怎的,胸腔中猛然一阵翻江倒海。
下一瞬,她霍然把他推到旁边,翻身而起,冲进隔壁侧殿里的溷轩,忍不住干呕起来。
君天澜慢慢坐起身。
那干呕声在黑夜中分外响亮,如同一个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拍打在他的面颊上。
他盯着虚空,暗红狭长的凤眸情绪莫辩,深不可测。
修长的手指,更是紧紧攥住了锦被。
溷轩中,沈妙言干呕了会儿,那股子恶心感才慢慢消下去。
她浑身脱力地跪坐在地,捂着心口,眼睛湿润一片。
这里好疼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情地啃咬她的心脏,疼得她连说话都不能。
脑海中,更是不停浮现出极北之地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
君舒影,
君舒影!
她痛苦地抱住头,那个男人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他才是她今生所爱。
可是
沈妙言茫然地抬起头,湿润的眼睛里写满了张惶与无措。
可是,为什么当她面对君天澜时,心中也仍然会产生悸动呢?
身后,君天澜推门而入。
琉璃灯盏黯淡,他看见她微微弓着背,纤细的身影在地面拉出细长剪影,衬着婆娑花影,绝美宛如一幕皮影戏。
他面无表情地上前,把她打横抱起,朝寝殿而去。
穿过宫檐,沈妙言仰起头,就看见男人下颚线条清冷凛贵,紧抿的薄唇一如从前般不苟言笑,那双斜飞挑起的凤眸,更是阴鸷严肃。
从幼时到及笄,她爱极了这个男人的模样。
从孤女到大魏女帝,她从没有真正忘却过他。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爱他?
是因为他没有在岩浆旁等他吗?
还是因为她果真被五哥哥细水长流的爱所打动?
她慢慢垂下蝶翼般的眼睫,这些问题,她竟然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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