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一亮,王化戢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腿上的小家伙,轻轻伸一手把它引入手心,与它对视一眼,如是与它商议‘我们走。’
向着西边,迈开脚步,在重重迷雾里卷动着水雾,一天就出了这让他又得一友的伤心之地。密林渐疏,浓雾也稀了些去,前方巨大的山谷隐隐出现,天光从那一线的山谷里透了出来,那就是红山的入口。
站在一线天的谷口前,王化戢忽有把小松鼠放回去的想法,若此行真是就回不去了,又何必让这小家伙与自己一样有去无回,轻轻的把小松鼠放在地上,又把这几日收来的松子全放在一巨石上,找不到一句话与这小家伙说,脚一轻点,就飘身入了谷口,刚入谷中,一声自上而下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王叔,有礼,因何来迟?”
厚重苍朴的声音在悠长的空谷里回荡,久远得这个声音在这里象已经有了千年。王化戢也不多加理会,且行且道:
“红山何人?王某只为钟尊者而来,你红山兵围隆阳峰,钟尊者在事后就不见踪迹,王某只为寻人,你也不必多礼,带我去见尊者,还是我自去寻?”
“王叔何急至此?”
一言出,一身灰麻布宽袍,清瘦而高长的长者,闪隐几间,就现在王化戢前。一根幽黑的木法杖,上面一枚绿黑的法灵石,持杖就合礼拜见。
“勿礼,王某是称呼你法师还是法使?”
“王叔有礼了,在下四巡使归山氏,小字就免了,王叔未进阴阳谷,小人也不敢出谷接引相见,望王叔体谅。”
“好个不敢善出阴阳谷,隆阳城你们都去得,这阴阳谷还约束得了你们的脚步!?”
“王叔误解我红山了,实是红山有难,不得我师钟尊者解救,此难恐是难除,无奈方行违约之事。隆阳城之行,我虽未同行,可我曾细问回来之人,并无一人敢有胡作非为之事。”
“因理我理解不理解,此时已不重要,此行,只为钟尊者,见到他,一切的因果理由也才有讲说的义意。”
归山巡使在与王化戢对话时,上下不住打量他一身的衣着,让王化戢自己也不由对自己一身的服饰也看了一眼。
“王叔,若不弃,就让在下为王叔提供一身衣服,可好?”
“不好!最好是让我最快看到钟尊者。“
”王叔,接引您是我的本份,可要见尊师,我却是当不得这主。”
正说话间,王化戢一回头,看那小松鼠正向自己奔来,不由转身一蹲,伸手一引,小松鼠就跃到他的手上。一种相惜相映又无奈的情感从王化戢心中升起,自己正向虎山行,而这小家伙虽不知其险而随,自己又哪忍让它与自己相伴!楚近南自己都没有对他说,自己又需何伴相随呢?!轻轻的抚了一下小家伙那毛头,抬手让小家伙那眼睛与自己眼睛相对而视,久,王化戢轻轻把小家伙放在地上,头对着谷口,推了一下它的尾巴:
“去吧!这里就是我们分别的地方了,你不能再随我了!”
起身,可在起身间,那小家伙一下就窜到王化戢身上,王化戢双目一闭,张开唯一完好的一只右袖,将小家伙放在里面,再转身时,双眼里的神光,仿佛是在对这归山使在说,自己要保护这小家伙的决心:
”走,我们去找一个能做主的人去。“
未行几步,阴与阳在这几步间就分了出来,前方阳光可见,而身后重重雾云叠叠涌来,至得谷口又反卷而去,此时王化戢认定了,这就是红山唯一的入口。再行阳光就照身上,多少日的阴霾瞬间而去,长吸一口气,迈步就行。
出了阴阳谷,一条小路两旁近百余人礼伺,一声角号,传信出去,悠长苍古的号声,在这山谷里,连绵不绝的传送出去,又回荡一个余声回来,第二声已经不知是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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