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光总觉得朱循祖最近有些不对劲儿。
陈啸风死后不久,弥光同青帮中与陈啸风同辈的大阿爸喝酒,席间,大阿爸对弥光唏嘘了一阵,借着酒劲儿,说是让她盯好了朱循祖。
“是,”弥光点头道:“祖哥那边的事情,我是会派人去帮衬的,如今他位置还没坐稳,孔勒手下有人不服,的确是要去惹麻烦。”
“不是,”大阿爸闻言摇头苦笑,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弥光叹了一声道:“你这孩子啊,平日里那么灵光,偏偏这种事情怎么好像听不懂?我是说,让你要小心有人”
大阿爸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做了个手势,他的手在脖子上抹过去,一个动作,让弥光背后遍生凉意,下意识摇头道:“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了不算,我说的也不算,要在事上见,不过你别忘了,”大阿爸说到这里意味深长道:“朱循祖的位子是怎么来的?”
弥光不解,当初陈啸风死后,大家本是推举自己来坐这堂口里的第一把交椅,算下来,这位置可以说是自己让给朱循祖的,她不明白大阿爸为何要提起这事情,有些哀怨地低声咕哝一句道:“难不成说,我将这位置给了他还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大阿爸说的很是认真,那双眼本来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此时眯成了一条缝儿望着弥光道:“世间千百种人有千百种心肠,你当你是做了好事儿,可他却未必这样觉得,是,位子是你让给他坐的,可谁想要旁人施舍来的位子?别人给的东西,别人也能要回去,哪里比得上自己有的?”
那天晚上,弥光在回家路上一直想着大阿爸说的事情,心中有些冤屈,她只说是自己将位子给了朱循祖是不想惹麻烦,断然没有再将这位子抢回去的意思,若朱循祖真是有这顾虑,大可以与自己直接说清楚,根本犯不上在背后以德报怨才是。
只是,酒喝得多了,弥光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后又陪横野下二出去拜访了几位客人,便将这事情撇在脑后,而人醒了之后,思绪也清晰了一些,弥光仍是认定朱循祖不是那般心肠歹毒之人,自己也无需处处提防。
然而近日来,堂口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却让弥光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倒不是察觉朱循祖对自己心生嫌隙,而是觉得朱循祖做事儿很是怪异。
自朱循祖坐上这把交椅后,弥光也同他谈过几次,陈啸风一死,不少人都盯上了他们的堂口,正是容易出事儿的节骨眼儿,弥光有心与朱循祖一致对外,免得有人来抢地盘,而这样的事情也的确是发生了几次,全靠弥光和朱循祖里应外合才得以有惊无险太平度日,可弥光前两日却听手下人来报,说朱循祖将堂口里的两家烟馆及一个赌狗场送了人。
烟馆c赌场和妓院,是堂口中最主要的财路,其中尤属赌场和烟馆盈利最多,弥光觉得自己是绞尽脑汁才保全了陈啸风留下的产业,却不知朱循祖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将手中的产业白白拱手于人。
后来某次吃饭的时候,弥光对朱循祖暗示一番,可朱循祖和自己打起了太极,并没有想直接说清楚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弥光只能想办法自己调查。
正因如此,弥光此时才会出现在美支那这温柔乡里。
像妓院之类声色犬马之地,弥光进进出出早就习以为常,不过日本人的风月场,她倒是没怎么来过,是昨日听到手下来报,说朱循祖近日里常出现在这美支那,弥光才会亲自赶来。
人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弥光走的是后门,有手下早已守候在此,这是弥光手底下较得力的弟兄,不光告诉弥光已经探听到朱循祖在哪个房间,更是在那房间隔壁为弥光挑了间房。
“姑娘也找好了,钱是给了,不过人被打发走了,免得人多嘴杂,反倒败露了,我已经和那老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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