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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先下手为强,看来果然不无道理。”
“还好还好,金兄此举也不算晚,更何况,有人能先发制人,有人能后来居上,是先是后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决定关键的,是本事。”
“那依齐少爷所见,在自己的宅子里被人打成筛子,你觉得我这本事如何?”
房间里稍稍停顿片刻,齐孤鸿思索须臾,以一种略显做作的惊讶口吻道:“都被打成筛子了?”
“你听那枪声,觉得还有活命的可能么?”
“这么说来,你我这是死了?”
“那是当然!”
“哦那还真是要死了”
这不慌不忙如饭后闲谈的对话前前后后持续了差不多分钟,而在这分钟里,允瓛等人站在房间中一动不动,尸体身上的血已经浸湿了允瓛的鞋底,可他却对此浑然不觉,只能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地望着端坐在桌前的这两具死尸。
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这么两具尸体,那声音是金寒池和齐孤鸿的声音,可坐在这里的人,却不是他们两个。
这两具尸体被打成筛子,遍染全身的血令人无从分辨这衣裳原本的颜色,凭着样式勉强能分辨出应该是日军士兵的军装,允瓛望着其中一人攥在手里的钥匙,一眼认出这应当是今日石井派来监视他的那两名日军士兵。
按理来说这两人应该守在门外,他们绝不该再次,不该顶替金寒池和齐孤鸿受死,更不该从他们口中发出金寒池和齐孤鸿的声音,可是,允瓛也知道在金寒池和他的金家蛊术面前毫无道理可言。
虽然不想露怯,可允瓛没有办法,他在一阵追问后,从金家门徒口中得知这两名日军士兵应该是中了金寒池所下的重音蛊。
“主蛊在金寒池和齐孤鸿身上,所以不管他们两人说什么,这两人都会像传声筒一样,将两人的话复述一遍,至于这两人现在可能已经远在千里之外!这蛊是咱们詹丑金家常见的蛊,说不定也并非金寒池亲手所下,毕竟随随便便一个门徒刚进门就会学”
站在允瓛身边的那门徒甚是殷切,耐心地一点点向允瓛解释,仿佛生怕他这个门外汉会听不懂一般。
“够了!”
随着允瓛这一声怒喝,赏给那门徒的还有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留下火辣辣的灼痛感,门徒讶然地望向允瓛,毕竟他是门徒,而非金家下仆,即便是性格乖张的金寒池,也不会对门徒动手,更何况是以掌掴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
不过此时的允瓛根本没有功夫注意这些门徒的想法,他咬着牙喘着粗气,早料到今天晚上注定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却不想会如此精彩,而对于允瓛来说,眼下的情况已经不仅仅只是没有抓住金寒池那么简单。
如何处理这两具尸体,对允瓛而言太棘手了。
“不知今日这下酒菜,你是否还满意?”
一座江南风格的小楼里,轻纱帷幔和影绰红烛交叠在一起,齐孤鸿和金寒池相对而坐,那姿势倒是和那两个死去的日本兵差不多。
桌上摆着酒菜,齐孤鸿一边给金寒池倒酒,一边不以为然地轻问了一声。
“与我而言是下酒菜,与允瓛而言,可是一份大礼,相信也够他头疼的了。”
金寒池说罢后,对着齐孤鸿举杯,两人一饮而尽,酒杯再放下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戏谑。
“你这地方选的不错,”金寒池微微抿唇,打量着房间里的风情万种,那绣着戏水鸳鸯的锦被c床架上的珠帘和轻纱,“想来该不会只是请我喝花酒这么简单吧?”
齐孤鸿并未马上作答,而是摸出怀里的那只怀表看了一眼。
“别急,时候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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