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玉坊有一条主街,坐东向西,说是街,但宽窄也不过只有两米,勉强能容一辆小轿车驶入,为此,街上经常出现一种奇景两边进来的车子堵在一处,彼此都自认为权高位重,两边的司机便探出脖子来自报家门,谁的权势不如对方,就只能灰溜溜地倒出去给人家让地方。
既然主街都是如此,更不用说两旁那些苍蝇腿儿一样的巷子。
清晨时分本来应该是羣玉坊里最为安静的时候,但今日的情况却不同往常,叫嚷声c喇叭声c脚步声交叠成一片,让那些刚躺下没多久的姑娘们一个个发着牢骚从床上爬了起来。
有些人就没这么好运了,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应该算是更走运的,比如一家不起眼的青楼里的两个小姑娘,两个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早早被爹娘卖进来,尚不能待客,便在青楼里做些伺候姑娘们的杂活儿。
两人清早天不亮便起床给姑娘们洗衣服洗床单,此时两人抬着一盆洗好的衣服,正从小河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正看到了一队人背着枪往羣玉坊里来。
小丫头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立马便掉头钻进巷子里,探头观瞧着外面的情况,谁知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地从背后拍了她们一把,吓得这两人当即就将手中的木盆丢在地上,刚刚洗好的那一摊小山般的衣服立马从木盆中掉出来,洋洋洒洒堆到了面前这人小腿那么高。
“对对不”
小丫头胆子细若蚊蝇地轻声道歉,大气不敢出c头也不敢抬,只是借着余光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男人,个子不矮,这两个小丫头只到他胸口的位置,一时间瞧不清楚模样。
男人并未做声,只是对着两个姑娘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两个小丫头连忙点头要走,其中一个刚迈出去两步,倒是另一个还算清醒,连忙拉着她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这红红绿绿的都是姑娘们的命根子,若是招惹了哪个头牌可是得罪不起的。
小丫头们连忙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捡,零零散散的衣服掀开,小丫头不经意间向那人的双腿看了一眼,只见这人穿着不太合身的长衫,衣角几乎垂到地上,就在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在那轻轻扬起的衣摆之下时,小丫头突然尖叫一声。
“怎么了?”同伴被那叫声吓了一跳,慌忙拍着小丫头的肩膀便问,“见了鬼了?你叫成这个样子!”
小丫头并不作答,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人的衣摆,同伴疑惑地先是看了那男人一眼,只见他居高临下的样子肃穆威严,一张脸生得很是俊秀,透着一股子英气,只是这军装配着长衫的打扮十分古怪,这女子疑惑地低头继续向下看去,视线刚走到这男人下半身,那呆呆地打着摆子的小丫头突然猛地将她往回拽了一把,紧跟着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口中还不停念叨道:“蛇!蛇!”
那女子来不及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便已经被那惊慌失措的小丫头拉着向巷子尽头狂奔,连地上的衣服都就这么丢下不管了。
两人刚冲到巷子尽头,不等那女子问清楚这小丫头到底看到了什么,就听到一阵枪炮声在两人背后响起,她连忙回头,远远地,只看到那男人仍站在巷子口,在炮火声中,他回过头来对着两人急促地一摆手,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听不清楚声音,只是从那口型来看,是说“跑”。
这一天对这两个女孩儿来说是离奇的一天,虽然其中一个被吓得失魂落魄,一连半个月连话都说不利索,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们也是幸运的,相比起那一时惊吓,能从羣玉坊那场炮火中逃出一劫,才是最重要的。
她们两人的经历暂且放到一边不提,此时要说的,是巷子口的几名日本兵。
今日清晨,他们在长官的命令下换上便装,衣服虽然是换了,但是佩戴的武器却是一样不少,甚至还动用了榴弹炮和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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