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低头看着如泣如诉的惠妃,心思百转,眼眸闪烁一瞬。
惠妃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她早知穆青是李棠卿的话,又怎会允许胤接近李棠卿。
这岂不是自掘坟墓?
“你果真不知?”皇上问道,眼眸微眯。
“皇上,您可知晓女儿家的化妆技巧如果出神入化的话,完全可以伪装成另一个人!”惠妃昂着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李棠卿当初到我阿玛府上之时,浓妆艳抹,如同戏园子里的戏子一般,后来进宫时,卸去了脸上的浓妆!皇上,臣妾只与李棠卿有过几面之缘,臣妾发誓没认出是她!”
皇上虽然觉得惠妃的话可信度很高,却还是不肯就此放过她。
身为这个拥有最高权力的人,他一点错的不能犯。
“最近几日,就不要出去了,”皇上威严的的声音如悬在高空中的洪钟。
惠妃抬起一双泪眼,看着眼前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中年男子,也是他的枕边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嫁给帝王,就连同林鸟都算不上。
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江山,就算是牺牲自己的儿子都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她了。
“臣妾领旨!”惠妃冷漠的回道,缓缓的伏下身子,像一只乖觉的猫儿。
皇上眯着眼看着惠妃纤弱的后背,思虑了一瞬转身大步离去。
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只剩下凄凉的钟粹宫和冰冷的地面不断侵蚀惠妃的心神。
她居住在华丽的钟粹宫中,却失去了皇上的信任,这里,和冷宫还有什么区别?
环顾四周,冰冷潮湿的夜风顺着大敞的漆红色大门吹进来,纱帐肆意的在钟粹宫中飘荡,往日唯美的景色在漆黑的夜里徒生了许多寂寥。
就似惠妃此刻的内心,空荡荡,冷飕飕。
“娘娘,您没事吧?”侍奉在惠妃身边多年的丫鬟小翠谨慎的从门外走进来。
小翠多年来对惠妃忠心耿耿。
当年惠妃还没进宫之时,身边的丫鬟就是小翠。
后来惠妃成了现在的惠妃娘娘,得到皇上恩准后,惠妃便把小翠从府上接到身边。
此等殊荣,足以见得皇上当年对惠妃的宠爱。
小翠见惠妃没有说话,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当即大惊,来到惠妃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
触手冰冷的感觉令小翠心疼不已,当即便红了眼眶。
“娘娘,奴婢扶您起来,地上凉!”小翠哽咽着说道。
“身上的凉,又怎比的上心里的冷”惠妃幽幽的声音响起,仿若被风吹散。
“娘娘,你别这样,小翠害怕”小翠哭着祈求着。
惠妃任由小翠将她扶起,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身材小巧的小翠身上。
小翠艰难的把惠妃扶到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还不放心的到柜子里又拿出一床棉被盖子惠妃身上。
盖着两床被子的惠妃依旧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
“身上的冷,又怎比的上心理的冷”惠妃声若蚊蝇的自言自语。
“娘娘,您在说什么?”小翠深怕惠妃有什么吩咐,连忙来到惠妃身边。
而惠妃只是缓缓的闭上通红的双眼,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再美好的感情,掺杂了权势,利益,都会失去了本真。
惠妃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刚进宫的时候,见得多了,心里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对帝王动心。
可是,心这个东西,总是那么不可控制。
它超出了你的理智,越过了你的可控范围。
就算她落得如今的下场,也依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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