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别嫌弃就好!”老夫妇和蔼可亲,又不过分的热情,让人十分舒服。
米是粗米,和纪余弦平时吃的相差甚多,他吃的慢条斯理,却没有任何看上去难以下咽的表情,一边吃一边给苏九夹肉剔骨,看她吃的急,又停下给她顺了顺背,
“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苏九吃的满嘴是油,“真的太好吃了,比清心楼做的还好!”
“粗茶淡饭,姑娘喜欢就多吃点!”老妇人见苏九喜欢,高兴的把肉盆往她面前推了推。
“你们也吃啊!”苏九嘴里塞着一大口米饭,含糊的说道。
似许久没看到苏九这样高兴了,纪余弦也不由的唇角轻轻抿了抹笑。
吃过晚饭,老妇领着两人进了西屋,将桌子上的油灯点亮,面容慈祥,“床虽然旧了些,但被褥都是新的,两位贵客赶了一天路一定累了,外面烧的有热水,两位洗洗早点休息!”
“多谢,真是麻烦了!”苏九笑道。
“没有,咱们这里很久不来外人,见到你们,我和老头子都很高兴!”老妇人腼腆的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苏九回身将褥子铺好,纪余弦出去,很快回来,懒腰将她抱起,放在床边上。
男人单膝跪在床下,伸手给她脱靴子。
手边放着刚打来还冒着热气的洗脚水。
“别!”苏九下意识的把脚往回一抽。
“自己夫君,害羞什么?”纪余弦抬头,如画的俊颜,温润轻笑。
说着握住她的双脚,脱了鞋袜,试了水温后,把她双脚放在水盆里。
男人半弯着身,红袍在脚下铺散,灯影下,墨发如缎,侧颜精致,神态认真,一下下揉按着她纤细柔嫩的双脚,没有刻意的屈尊降贵,仿佛是一件很平常自然的事情,做的坦然。
苏九看着男人,心头如山中的月光一般柔软。
院子里大黄狗大概听到了什么动静,对着大山一阵狂吠,惊的母鸡咯咯直叫,隔壁东屋里,老夫妇不知道在聊什么,低低私语中夹着欢笑。
山里的夜那样热闹,又那样安静。
一轮半圆的清月挂在山头,将山里的一切撒了一层如纱朦胧的清辉。
夜渐渐深了,院子里的黄狗和母鸡都静下来,老夫妇也已经熄灯休息,深山陷入沉睡。
苏九躺在纪余弦怀里,看着窗外清透的月色,一双眸子藏着星光点点,潋滟生辉。
纪余弦用被子将少女裹紧,抚着她墨发,低声问道,“冷吗?”
还在正月里,山中清寒,入了夜,更是风冷刺骨。
苏九摇了摇头,声音柔软,有些撒娇的道,“纪余弦,这里真好,我都不想走了!”
“那我们也在这里盖一处房子,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纪余弦低声道。
苏九笑了笑,没搭话。
“我是认真的!”纪余弦挑着她下巴笑道。
“那纪府呢?伏龙帮呢?”苏九嗤笑问道。
“都不管了!”纪余弦俯身在她眉心亲了亲。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着她多久,只想每一日都看到她开心。
“等事情都了了,我们就来!”苏九道。
纪余弦淡淡一笑,“好!”
“玖儿!”
片刻的沉默后,纪余弦突然淡声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纪府就是你的。但我希望纪府是你的后盾,却不会成为你的束缚,你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吗?”
苏九皱眉抬头,“你要去哪儿?”
“哪里也不去,只是假如!”纪余弦低头抚着她眉眼,眸光幽深。
苏九心里突然有些慌,紧紧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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