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辆重型机车像受惊的鸟群一哄而散,露出一路拱卫的浮车大队,若这些劣种人是高峰训练的士兵,恐怕等到战争结束,便要将最先逃开的几个拉出来枪毙以正军心,可劣种人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纪律,什么叫做牺牲,遇到袭击,首先想到的是保命,再顾其他。
凌乱的弹雨穿过纷乱的机车群到达浮车时,基本上也没了什么威胁,况且每辆机车上都有一名憾军伽罗,憾军伽罗骄傲自大,行事惫懒,从不认为自己有学习地下科技的必要,所以也没有人会开车,倒是倒向高峰的地下人多数都会驾驶,即使躲在浮车中,看见外面弹雨横飞的场景也吓得要死,每每有流弹击中车身发出闷响时,他们总会尖叫惊呼,可每每尖叫完之后,又会发现自己完好无损,只在心中庆幸好运气,没有看到子弹在即将击中他们之前,就被伽罗们一巴掌拍飞。
有了伽罗守护,地下人的安全无忧,而高峰正想着下令让车队迫降到地面,免得成为靶子,劣种人的机车大队便发了疯一般向两座山峰扑去,同时零零散散的枪焰也从悍匪们的枪口中喷出来,犹如一个个闪光灯在幽暗的地下空间里闪耀。
劣种人没有纪律,不懂牺牲,但他们知道怎么抢劫,抢劫并不是乱哄哄的一拥而上,那样即使成功也会损失惨重,劣种人不爱干净,喜欢在浮车上撒尿,却不意味着他们会在自己的机车上撒尿,相反,劣种人将机车保养的比自己的脸蛋还好,就是因为机车是他们掠食的坐骑,骑在机车上的劣种人就像几百年前的游牧民族,狼群般游走在火力网的边缘,寻找着突入的空袭,从而发起致命一击。
数以百计的弹雨在破空穿梭,在地下人眼中,绝大多数的子弹都是从两座山峰上发射的,不时有劣种人的机车被击中,从而退出了攻击序列,而劣种人的反击却寥寥无几,让地下人不得不捏着一把冷汗,当高峰的命令传来时,每个地下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将浮车降下,至少当浮车被击中时,他们不会掉下去摔死。
高峰的浮车是第一个降落的,冯胜杰善于统筹,也善于驾驶,在他将浮车降下的瞬间,高峰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差点将他吓死,地下人没有经历过父母亲情,对自身非常看重,从不允许别人触碰到他们,被人拍上一巴掌,简直比挨上一记耳光还要让他惊惶。
“这个给你,只要她乱动,就杀了他”
高峰顺手塞给冯胜杰一柄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外形是仿古的锯齿军刀,在地下早就成了古董,冯胜杰下意识的接过,高峰便风一般冲出了浮车,顺着高峰的背影,看到他骤然跳上七八米的半空,将一名迂回飞行的劣种人摔下机车,自己占据其上,摇晃了几下,便如一支飞箭向山峰冲去。
从没有拿过武器的冯胜杰用双手握着不到半尺长的军刀,装过身向小女孩儿看去,却差点被吓得惊叫起来,小女孩儿墨如点漆的双眼已不见了瞳孔。只剩下眼白占据着眼眶,诡异而惊悚的外形,就像恐怖片中的恶鬼。
虽然冯胜杰从没看过所谓的鬼片,也不相信世间有鬼怪出现,但身体却反射般向后退去,退到了一半,他想起高峰的交代,猛地举起军刀,指着小女孩儿颤声说道: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开刀了”
冯胜杰被吓得不轻,竟然将军刀当成了手枪,小女孩儿却根本没有理会他,全身剧烈的颤抖,就像发起了羊癫疯,一颗颗晶莹的汗水骤然冒出了额头,划过脸颊,滴到了胸口,空白的眼眶也逐渐变得猩红如宝石,散发着诡异而幽暗的光泽。
高峰亲自加入了战场,倒不是身先士卒,而是愤怒使然,他就想平平安安的回到地面,所以处处忍让,没想过要在地下世界称王称霸,可偏偏就有不怕死的处处与他作对,一天之内两次伏击,就算泥人都会激出火性。
一开始高峰混在纷乱的机车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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