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军的救援速度不快,主力已被吓破胆子,暂时没有返回战场的热情,伤残的人员数量又太多,少量没有受伤的士兵展开自救也只是杯水车薪,高峰心中一动,解除涅槃战甲,将一个昏死过去的士兵扒光,换上了地下军的军装与装备,随手将光猪似的家伙扔进还在燃烧的残骸中。
换了马甲的高峰像大多数被吓傻的士兵,扔弃武器和战斗背包,孤魂野鬼般游走在地狱似的战场上,对于脚下哀嚎惨叫的同袍视而不见,不知目的的游荡,直到他和其他散兵被收容队送进接送人员的运输车里。
运输车充满了刺鼻的血腥气,一个个重度伤残的士兵正在接受急救,金属地板上蜿蜒流淌着大片血水,湿滑的血水就像扭曲的抽象画,将残兵们心中的恐惧无限激发。
大多数散兵都和高峰一样,扔掉了能扔掉的一切,死气沉沉的坐在地板上看着流淌的血水发呆,凄厉的惨叫在手术台那边不断传来,一些熬不住的重伤员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像麻袋般扔到了地板上的血泊中。
“有没有人是a型血,有没有人是,这里急需血浆。”
医疗兵在散兵中大声询问,脸上带着焦急,但没人回答他,不少人偷偷将脸转过去,不愿对视,医疗兵不得已转身离开,地下军没有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数百上千名伤员得不到输血,只能在昏迷中失去生命。
当运输车降落后,一队黑色军装,袖口百纹,脸色倨傲的宪兵冲进浮车,将散兵们驱赶下车,高峰也顺着人群来到车下,庞大的兵营几乎成了菜市场,各种嘈杂的声音与哀嚎,混合成让人心烦意乱的噪音,不断刺激着人们的耳膜。
宪兵们将一个个散兵整理编队,因为伤亡惨重的原因,很多班排连队被打散甚至全灭,残活的士兵只能临时编队,而高峰也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与部队番号,或者说那个被烧死在战车残骸中家伙的名字与部队番号。
这里是高峰的老熟人,新编第三师,他的身份是新编第三师,机动二团二营三连的火力突击手,军医所用扫描仪粗略检查,发现高峰并没有身体上的创伤,就被宪兵粗暴的赶进了淋浴间,高峰不得不脱光和几十号大男人洗热水澡。
洗完热水澡的高峰领到了新军装,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军衔从下士晋升为中士,兵种也从突击手提升为车长,想了几秒钟,高峰心中顿时奔过千万头草泥马,貌似车长就是战车的副驾驶,而他杀的最多的就是驾驶席上的人,换句话说,高峰之所以晋升,是他将太多的低级军官给干掉了。
因为晋升低级军官的关系,高峰分到一间卧室,卧室前主人的东西还没有被清除,小巧的写字台上,摆放着精致的投影记录仪,三寸大小的虚拟人像正在投影仪的显示端前巧笑颜兮,这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有书香气质,虽不是绝色佳人,依然有着百看不厌的韵味儿。
看到这张立体照片,高峰心中暗叹,不管前生还今世,他杀掉的敌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与梦想,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迎来真正的平静,原本对地下军的愤恨也淡薄了几分。
随手将投影仪扔进垃圾筐中,高峰取出军用口粮吃下,抽了一根香烟,就上床睡觉了,这一夜消耗了不少精力和力量,没有完全恢复前,高峰不准备去找他曾经的部下。
真正认识到新编第三师惨败的是第二天清晨,一觉睡醒的高峰在起床号的召唤下,走出房间,一眼看到无数被摧毁的战车残骸堆积在操场一角,剩下的战车也多有焦痕,胡乱停放在另外一边,庞大的停车场空出了很多,显得有些孤零零的,而最整齐的是三十二门自行榴弹炮与附属的百辆后勤车辆。
操场的另一边,竖立着巨大的虚拟显示屏,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阵亡与伤残名单滚动播放,以连队番号为单位的伤亡名单不时增加一两个名字,到现在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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