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尾音拉长,偏偏听在人耳朵里,像在撒娇。
荣汶抿唇笑了,“我出不去啊,宫里禁卫军正在四处搜查我呢。”他语气温和,似是哄骗孩童一样,拉了拉姜采的手,“你既然救了我,就好心救到底。我在你这宫里藏几日,待伤好了,再溜出去。”
“呆几日?”姜采瞪圆了眼睛,已带了哭腔。“你不要害我好不好。你堂堂一个郡王爷,为什么要装刺客呀?难道你要谋权篡位吗?”
姜采只是在开玩笑,可荣汶却神情一滞。
气氛瞬间微妙起来,姜采自知失言,嘴角抽了抽。
荣汶笑着摇头,“我要弑君篡位,当然不忍心连累你。我只是……”荣汶垂下眼眸,遮住了自己的神色。“我只是来取一件原本属于我父王的东西。那东西藏在内阁……”
内阁在前庭,他却跑到了后宫,这是逗姜采玩呢?
不过对于别人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个道理姜采是懂的。她也不想再问,也不想纠缠,只想快些将这位祖宗伺候好,送走。
于是很为难道,“你这伤口,怎么处理?”
这是准备给自己处理伤口了?荣汶很欣慰,觉得自己总算是让这个冷漠的女人动容了,于是松开了姜采的手,自己解开了胸前被姜采系的乱七八糟的面巾。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你胡乱的扎了这东西在我伤口处,又将插在我胸口的箭推进去了几分。”
姜采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干笑道,“我怕你失血过多,跳不下马车。”
然后连累自己。
最后半句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荣汶猜到了。他颇觉无奈的指着自己胸口插着的半只箭。“你得先把它用力拔出来,然后撒一些止血药和金疮药,再用棉纱把伤口包扎起来。”
“太难了……”姜采瘪嘴。好几个程序,然后,还得拔出来箭。
拔箭一定会崩出血来吧。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非常害怕看见别人身上负伤,更有些怕血。
因为前世,荣演时常出征,时常负伤。他身上每一道伤口都像划在了她的心上一样,她很怕也觉得疼。久而久之就害怕一切伤口和血。那会让本来坚强的她,想起荣演,然后变得柔软脆弱。
她是不喜欢脆弱的。
“那你让我自己拔吗?”荣汶指了指胸前的箭。
姜采在自己胸口同样的位置,握拳试探性的比划了一下,挑眸看向荣汶,“不行吗?”
她觉得自己手臂的长度,足够拔下来这个箭了。
她不知道人是会怕疼的吗?自己是很难下手拔自己胸口的箭的吗?自己会因为疼脱力,拔不出来,她不懂吗?
荣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觉得心又开始有点不舒服了,但这种不舒服和伤口的疼不一样,是像被扼住了呼吸,心脏没有血液供给的难受。
这个姜采的心到底什么做的,她为什么这么冷漠?
被认为冷漠的姜采,是真的有些害怕。怕自己给荣汶处理伤口的时候,手会抖,会让他发现自己有惧怕的东西,怕他发现自己有软弱的一面。
被人瞧见脆弱的一面,是很危险的。她从不愿意让自己陷入困境与危险之中。
但看荣汶震惊又无奈的看着自己,她只得强打着精神。“那……我试试。”
一面说着,她一面赤脚下了床。在床头旁边的小柜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个青花瓷小瓶和一个朱红色汝窑小瓶,又扯了一块棉纱,仍在了床上。然后又跑到床边,在窗下紫檀木条几上放着的竹编小篮子里翻出了一个镀金边的小剪刀。接着又跑到门口,低声唤了碧丝,让她送了一壶热水,自己亲自投了一个帕子拿过来。
荣汶一直坐在床上,看着她赤着小脚丫轻快的跑来跑去。心里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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