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好问的?也无需辩驳什么,直接拖出去打卖了。家里头还有什么人一应都撵出去!”老太太一脸的不屑。
张妈妈一听罚的这么重,更连累了家人。早扔了害怕之心,鼓起一股子蛮力,膝行爬到老太太跟前,一把拉扯住老太太的裙摆。“老祖宗,老祖宗,您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年轻丧夫,好容易拉扯大一双儿女,夫人慈悲在府上赏了一口饭吃,才叫咱们家都活了下来。如今若要打卖出去,断没有活路了呀。”
张妈妈声泪俱下,老太太看着更加心烦,伸手将裙摆扯了回来。抬脚一踢,那张妈妈应着力道倒在一旁。哭叫着一声高过一声。
姜采惊呆了……想不到老太太一把年纪仍有力气如此暴力。内心里生出敬意来,崇拜的看着老太太。
“你生存不易,我的孙女就生存容易了?是你随便想要苛待就苛待的吗?夫人赏你一口饭,你可知夫人的一口饭是谁赏的?连这些都分辨不清,还想待在我英国公府上?你当我是死的吗?”老太太厉声,对两个粗使妈妈招手。“快将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扔出去,若在多一句嘴,就当做犯奴扔去官府!”
两个妈妈得令,迅速一左一右将张妈妈拉了起来,又不知从哪儿扯出一块帕子塞住了她的嘴。张妈妈只得呜呜哀鸣着,被人拖了出去。
姜采一时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老太太已经恢复了平静。接过田妈妈递上来的青花陶瓷宽口茶盏,一口气将里面的茶水喝了个精光。哐当一声将其拍在桌子上。“简直岂有此理,竟还敢在我面前说夫人赏了她一口饭?千恩万谢的谢谢夫人给了她机会,她便卖命的讨好她欺负我孙女不成?”
老太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出身,自幼骄纵。经历了一世风霜,上了年纪虽然内敛沉稳许多,可骨子里的骄纵蛮横却是一点就燃。这么多年没人招惹她,倒也没什么好发泄的,如今可叫她找到了突破口。犹自不满意的怒喝。“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祖母!”回过神来的姜采忙不迭上前去为老太太顺背理气,“快息怒,为此事气坏了身子,让孙女如何是好呀!”一面说着,一面露出委屈的神色。“都是孙女不孝,一味的忍让。原以为多多礼让三分,便可息事宁人,却不料如今惹出这样的乱子来惹祖母生气。”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姜采,想说些责备的话,可话到嘴边看见姜采楚楚可怜的样子又生生咽了回来,叹了一口气。“你也是太软善了。你要知道,自己是这府上的主子,就得拿出主子的款儿。对待下人宽宥该有,可纵容就不对了。自古最怕养出刁奴,多少簪缨世家皆是因管束下人不利,祸起萧墙。日后,你需拿出大家小姐的做派,严格约束下人。你若觉得自己没有依仗,明日祖母便交你一副对牌,专管这府上采买之事,另外将我陪嫁的庄铺送你两处傍身,再多派些心腹人手给你。我看看谁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找你的不痛快!”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姜采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田妈妈忙在一旁接应,“采姐儿还不快谢谢老太太,这是真真的打心眼里的疼重你。”
姜采眼里蓄上感激的泪水,搂着老太太。“孙女谢祖母!”
老太太拍拍姜采的手,“谢什么,你娘走的早。祖母多疼你些都是应该的!”
姜采听了这话,只觉胸内一阵酸涩。是真的感到感动,扯了帕子按了眼角的泪。
老太太最瞧不了人掉眼泪,忙道,“做什么淌眼抹泪的,没的叫人烦心。去吧,回你屋子里去整顿整顿,我也累了合该歇着了。”
姜采忙起身行礼告辞。
临了老太太又叮嘱一句,“日后做事儿且莫要害怕,只记得你背后还有祖母就是了!”
姜采重重点头,十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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