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顾昭之后,荣演就没近过女色。当然,有顾昭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也算不得近女色。这么多年,儿子一门心思只念着顾昭,祁王妃心里头是很不自在的。这分明就是耽误了荣演的人生。可是顾昭年纪轻轻就死了,她那股恨意就平白无故的没有地方宣泄了。
如今乍然听闻荣演带了个秀园的姑娘回来,祁王妃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儿子终于又有心上人,肯做个正常的男人了。忧的是,此人出身并非良家,做个妾都有点掉祁王府的架子。
祁王妃虽然一把年纪,可被丈夫和儿子保护的极好,内心里仍然一派天真烂漫。她忧虑紧张的一夜没有睡好。听见荣旺来回话,说姜采要来拜访自己,竟比姜采还要紧张几分。
连梳妆打扮都要特意想一想,怎么能既彰显身份,又不显得刻板严厉。她又想震慑住这小狐狸精不要乱来,又怕把自己儿子的心上人吓跑。一个早晨都忙碌的不得了。
直到见到姜采那一瞬间,她悬着的心才算平了下来。
姜采穿了一件莲青色绣缠枝海棠斜襟小褂,乳白色百褶裙边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裙角缀着成色极好的珍珠。堕马髻上只简单的插着一直羊脂玉步摇,素雅清丽,眉目宛然。没一点市井小家子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比之这王府里的庶出女孩仍然要矜贵几分。再细细瞧那眉目,生的极美,却艳而不俗并不张扬。
她端庄的坐在那里,微微垂着头,恭敬又矜持,瞧着便叫人心生喜欢。荣演这小子,算他有眼光。
祁王妃笑吟吟的看着姜采,问道,“姑娘可有小字?”
姜采以为祁王妃知道自己的身份,因其为人亲切方才询问乳名。便很大方告知,“小字阿峥。”
祁王妃颇感意外,“可是峥嵘的峥?”
“正是。”姜采点头。
“真是好寓意。”祁王妃赞道。又细细打量一番姜采,心道这位姑娘必定是出身富贵,后家道中落,方才沦落到秀园。想想又觉得可怜,更生了几分怜爱之意。柔声询问,”在这里可住得惯吗?演哥儿这个混账,还骗着我不让知道带你入府了,寻了那么偏僻的院落给你住。”
姜采有些惊讶。这和她记忆中的祁王妃有些不一样。祁王妃每次见到顾昭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她本就脾气不好,这般细声细气的时候几乎没见过。
难道因为姜采生的好,就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姜采一面感叹容貌的力量,一面道,“王妃娘娘太客气了,本是在贵府叨扰,已让我很是不好意思了。”
“叨扰什么,只要你愿意,住多久都是可以的,全当这里是自己的家。”祁王妃十分豪迈,又问姜采,“瞧姑娘举止文雅,必定是自幼读书吧?”
英国府虽然是武将出身,可都这么多代了,已经文治天下了,她作为贵女,怎么可能不读书?而且姜采的祖母是大长公主,家中的师资力量十分雄厚啊。祁王妃这话问的有些蹊跷啊。姜采觉得诧异,可仍旧客气的回了,“只读了四书c五经c女戒等,略识些字罢了。”
熟读四书,精通女戒,便是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了。况且但凡这般回话的,基本都是闺秀们谦虚谦虚罢了。这位阿峥姑娘,想来也是可以吟诗作赋对对子的。
知书达理的姑娘,要不是家门不幸,做妾真是可惜了。祁王妃略带同情的看着姜采,又多了几分怜悯和欣赏。作为一个称职的母亲,祁王妃觉得自己有权知道这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可如果直接问,姑娘又不好说自己出身秀园。便婉转道,“姑娘与演哥儿是何时相识的啊。”
姜采其实忘了荣演似乎生来便与自己相识了一番。她想不起来了,便随口道,“曾在府上见过一次。”
原来是来过祁王府的,却怎么没见过?祁王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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