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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江两岸鳞次栉的小商楼，越到夜里越是热闹异常。眼下天色渐暗，两岸陆续点起灯。灯光映照在江面，更显繁华。

    姜采由人扶着下了马车，晚风柔和掀起面纱一角，露出精致的下颌。荣演正侧目看过来，他虽不好女色，却也委实被这惊鸿一瞥动容。心里忍不住笑，怪道梁奕这般痴迷。美貌，的确是很有力量的。

    姜采哪里知道他的想法，见他垂头浅笑，宛若当年模样。心里颇有几分感慨。荣演自然也不知姜采心所想，只顾自介绍着两岸风景并出名的美食。姜采在一旁认真听着，半晌后，荣演才恍然大悟。“姑娘本也是京城人士，该也是清楚这些的。”

    姜采笑道，“我虽是京城人，可到底是女眷，碍着礼数不可轻易出门。夜赏怀江，却是生平第一次。”

    荣演颇为诧异，“元节时，姑娘也不出来赏灯？”

    “嗯。”姜采点头，“自幼家兄管束及严，便是有人同行也不许去人多繁乱的地方。”

    顾昭自幼由兄嫂抚养长大，镇国公因其自幼没有双亲对她极为溺爱和珍视。凡是多人聚集的地方必定不许她去。荣演想起这，在瞧眼前的景色，又思量姜采所言，颇有几分惆怅和悲伤。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一旁荣旺见两位主子冷了场，忙打圆场。“咱们世子爷可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一定能保护好姑娘的！”

    荣演和姜采同时笑了，一这话接的其实有些尴尬。若云一脸黑线的瞄了荣旺一眼，见他正像自己瞧来，狠狠瞪了回去。扶着姜采的手道，“太阳落了以后，江边怕是会凉，奴婢去取一件披风来给姑娘备着。”

    “难为你仔细。”姜采笑着点了点头。

    若云行了一礼，便转身往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去。荣旺凑到荣演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见荣演点头，便一溜烟随着若云的方向跑去。远远瞧着，若云似是很嫌弃的躲开了他，两人一路你追我赶的嬉闹开来。

    十四五岁，可不正是嬉笑打闹的年纪。荣演将目光从二人身挪了回来，落在姜采身，见她一脸贞静的瞧着江面，却不见少女天真，反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想来定时近日英国府突遭巨变，女孩子承受太多，被迫成熟吧。

    姜采二人不知不觉已渐渐靠近江边，临江停泊着许多画船，船头都立着一个穿着短打装扮的小厮。荣演引着姜采往其一条略其他船只华贵一些的船走去。船头的小厮见荣演来，忙几步跑下来，亲自在岸边和甲板间搭了铺着织锦洋毯的板子，躬身请安。“世子爷，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等您来呢。”

    这小厮十二三岁年纪，生的机灵讨喜，且十分懂规矩。虽心里对荣演所待之客颇为好，却并不偷眼打量，全程恭顺的垂着眸。

    荣演自口袋里摸了一把金裸子给那小厮，“今日辛苦你了，回头要荣旺请你家去吃酒。”

    那小厮推辞一番后将金裸子手下，越发殷勤的道谢。荣演此时已踏了木板，转头要伸手去拉姜采。正在此时，却不知哪里飞来的石子，正巧打在了姜采的膝盖窝，十分吃痛，脚下一个不稳，人斜斜的栽倒过去。亏得荣演眼疾手快，伸手便将人拉了起来，这一番挣扎，姜采头的围帽掉在了水里，精心梳好的发髻也散了下来。如墨秀发随着夜风飘散开，自带了一股清香。虽是傍晚，却并不大黑，又兼江边繁花灯火通亮。一旁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将姜采的容貌瞧的真真切切。

    一旁不乏有认识姜采的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起来。

    “果然是英国府的二姑娘，原是真与那祁王府的世子爷定了终身。”江边有三位穿着太学服的学生结伴，其个子偏高的忍不住八卦，语气略有些失望。

    “却也不然，两家不也沾亲带故。如今英国府遭难，祁王照顾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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