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语白笑而不语。
奎琅沉默了下来,官语白也不着急,悠然看着窗外。
辇车慢慢地往前行着,五步一座楼,十步一个阁,右边一条鹅卵石小径通向不远处的御花园。
曲径通幽处,御园花木深。
终于,奎琅开口了,打破了平静,“侯爷,吾希望吾能重归故土……”
官语白转头看向他,微笑道:“那三驸马要如何让官某知道您的诚意呢?”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几,说道:“……于官某而言,和百越一战是一个好机会。”
官语白似是点到为止,却是让奎琅想得更多了。
官语白此人,奎琅在百越时就已是如雷贯耳。
他才重回王都几年,就已经稳稳地进入了大裕的权力中心,但是,以他的年纪,他的身份,要想更进一步,却是很难了。想来这次在和百越,不,在和努哈尔的这一战上,官语白这是想要趁机立功了?!所以才会来笼络自己,毕竟自己对百越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这么想着,奎琅放心了。
他就知道官语白并不是真得淡泊名利,这样就最好!
奎琅自以为是猜中了官语白的心思,这时也不再掩饰什么,直言道:“侯爷想让吾做什么?”
官语白嘴角噙着一抹浅淡而清雅的笑容,似水眼眸清亮无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应了“君子如玉”这个词。
……
此时,三公主已经下了辇车,在宫女的引领下,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往前走。
她心事重重,所以时不时地恍神,直到自己的贴身宫女突然厉声对着引路的粉衣宫女质问道:“站住!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三公主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领到了皇宫西北方的宁福宫西花园外,这个花园位置有些偏僻,景致也不如宫中的其他三个花园,平日里少有人来,宫宴自然不会摆在这里。
三公主微微眯眼,锐利的眸光也朝那粉衣宫女射去,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把本宫引来此地,有何阴谋!?”
粉衣宫女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有人想与公主殿下叙旧,还请殿下进园……”
“放肆!”三公主愤怒地甩袖,“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命令本宫!”
三公主正要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表妹……”
这声“表妹”对三公主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让她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震,缓缓地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斯文俊俏的少年自前方的一座假山后走出,他穿了一身宝蓝色提方格纹阔袖滚回字纹锦袍,腰中系暗银嵌玉厚锦带,颀长的身材看来坚韧挺拔。
此时,夕阳的余晖暖洋洋地洒在少年宝蓝色的锦袍上,让颜色越发鲜亮明快,他的半边身子却还在假山的阴影中,明与暗、光与影交织在一起,衬得少年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质。
少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三公主,也没有继续靠近。
“毓表哥……”三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不正是她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吗?
难道说,是文毓买通了那个宫女故意引自己至此?!
难道说文毓他……
三公主心中激动不已,她想要靠近文毓,可才迈出一步,又迟疑了。
如今她已经是罗敷有夫,就算是他对她有意,又能如何呢?!谁让她偏偏生为皇家公主,注定要为父皇、为大裕而牺牲……
事到如今,米已成炊,就算是郎有情妾有意,那又如何呢?!
三公主泪眼婆娑地看着文毓,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然后转身打算毅然离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文毓不知何时大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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