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地位卑微的医女?
难道说韩绮霞是家道中落?
又或是如自己家一般……
想到自家的状况,想到自己如今寄人篱下,一瞬间,孙馨逸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涩。
孙馨逸半垂眼帘,挡住眼中的异色,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相迎,待南宫玥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后,郑重其事地再次与她施礼:“先雁定城守备之女孙氏馨逸给世子妃请安!”
“孙姑娘勿须多礼。”南宫玥态度温和亲近,然后给了一旁的画眉一个眼色,画眉立刻替她奉上了一个沉甸甸的绣囊作为见面礼。
画眉当然知道绣囊里放着一个上好的汉白玉镯子和一大把金锞子。金锞子虽然俗气,但是对于此刻寄人篱下、孤苦伶仃的孙馨逸而言,金锞子最是实用。
孙馨逸亲自接过,沾手就送到了贴身丫鬟手中,目不斜视地福身谢过了南宫玥。
跟着,她又坐了下来,抬眼看向坐在她正对面的韩绮霞,笑得眉眼弯弯,热络地说道:“韩姑娘,我还没谢谢你呢。上一次,你教我的按摩法子管用极了,那之后,我再也没失眠过,每日都是一觉安眠至鸡鸣。”
韩绮霞细细地打量着孙馨逸,对方看起来纤瘦依旧,好像风一吹,就要飘走似的,但是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原本眼下那深深的阴影淡了不少。
“孙姑娘,区区小事,不必如此客气。”韩绮霞语气温婉地说道,然后劝了一句,“还请姑娘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活下来的人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
孙馨逸半垂眼帘,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是又想到了那些伤心事。
但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抬起小脸,勉强露出笑容道:“多谢韩姑娘关爱。”她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坚定地继续道,“馨逸一定会保重身子,为了先父、先母,还有其他的亲人,馨逸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蒲苇韧如丝。韩绮霞心中不由浮现这几个字,若有所思,这位孙姑娘虽然是一个弱女子,心性却无比坚韧,教人十分佩服。
孙馨逸又与二人说了几句后,就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孙姑娘,请这边走。”画眉把孙馨逸引出了厅外,往二门的方向而去。
突然,孙馨逸听到身后传来了韩绮霞的声音:“玥儿,我们去找鹤表哥他们……”
孙馨逸怔了一怔,没敢停下步子,但心中却是震慑不已。
韩绮霞竟然称呼傅云鹤为表哥?!
她曾打听过,这位傅少尉乃是王都咏阳大长公主的嫡孙,身上流着皇室血脉的……对了,韩绮霞姓韩,难道是那个最尊贵的“韩”姓?
孙馨逸半垂眼帘,心下了然:原来如此,这位韩姑娘说的一口北边的话,想必是来自王都,她应该是旁支的宗室女吧,和世子妃想必也是相识于王都……
孙馨逸一边想着,一边随着画眉渐渐走远。
画眉一直把孙馨逸送到了守备府的大门口,孙馨逸温文有礼地与画眉告辞,这才和丫鬟离去。
两人沿着东安大街往前走了几十丈,确信后面的人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丫鬟终于心疼地叹道:“姑娘,真是辛苦您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丫鬟心里最清楚,自家姑娘今日为了给世子妃请安,在守备府的门外候了一个时辰,足足一个时辰。那个守门的婆子也委实可恨,只劝姑娘离开,却半字不提请姑娘进去的事。怎么说守备府以前可是自家姑娘的家!
孙馨逸幽幽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自怜,道:“如今我卑微如浮萍,寄人篱下,也只能自己来搏前程。”
丫鬟摸了摸袖中沉甸甸的绣囊,道:“姑娘,总算今日没白来……”
之前,丫鬟在收起绣囊的那一瞬间,飞快地朝里面瞟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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