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到大裕连年征战,不可再轻言战事,而另一方面,他也是考虑到五皇子,镇南王世子妃和南宫家与五皇子关系亲近,五皇子已经失了南宫家,不能再没有镇南王府的支持
之后,便有大臣以战争劳民伤财为由附和,更表明内战会折损大裕的兵力,弄不好还会使国家四分五裂,最后受苦的还是普通的百姓。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满朝分为两派意见,一派是以恩国公为首,主张以和为贵,奏请皇帝派人前去南疆安抚,另一派则是主张征伐。
而后者隐隐有压住前者的势头。
争吵不休了近一个时辰后,还是未果,最后皇帝宣布退朝。
皇帝还在犹豫,心里在衡量着南征的益处而且,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又要等多少年才能拔掉镇安王府这根心头刺呢
虽然说皇帝没有下明旨,但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皇帝有意南征的事还是在朝野上下引起一片巨大的喧嚣,朝臣都是私下议论不休,无论主战还是主和,都在暗自观望着朝堂的风向,颇有几分风声鹤唳的感觉。
恭郡王韩凌赋却是志得意满,他几乎是有八九分把握父皇会对南疆用兵;而五皇子韩凌樊则是忧心忡忡,早朝之后,就匆匆出宫赶去了恩国公府与恩国公商议。
外祖孙俩加上恩国公世子关在书房里一番密谈后,打算联络几位主和的朝臣一同进宫再劝劝皇帝。
恩国公世子领命而去后,书房里只剩下外祖孙俩,空气沉甸甸的,两人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恩国公幽幽长叹了一口气,似是感慨,又似是自言自语:“皇上这两年越来越糊涂了”
曾经的皇帝虽然不说是英明神武的明君,但也是励精图治,勤于政事,可是自从几年前卒中以后,皇帝的精力就一年不如一年,最近两年更是连脑子都好似有些糊涂了
韩凌樊当然也听到了,可是作为儿子,他也不能非议父皇。沉默了许久后,韩凌樊面色凝重地说道:“若是咏阳姑祖母在王都就好了”
叹息声消逝在空气中,这一趟的恩国公府之行让韩凌樊的心变得愈发沉重了。
接下来,朝堂上风云迭起,四月二十九,恩国公联络一众朝臣上书皇帝,力数征战的种种弊端,奏请皇帝不可大动干戈。折子呈到皇帝的御案上,皇帝只看了一半,就大发雷霆,只觉得这些朝臣以下犯上,都在逼迫自己
皇帝知道是恩国公在背后串连,便迁怒皇后和五皇子,令皇后在凤鸾宫中闭门自省,还训斥了五皇子一番,责其好好在上书房念书,无事莫要出宫。
韩凌赋看准时机一再谏言南征,字字句句顺应帝心,也让皇帝征战之心更盛,蠢蠢欲动,却无法下定最后的决心
朝堂之间的氛围也变得更为微妙,如同一张大弓一点点地被拉紧了
所有人包括皇帝,心里都知道覆水难收,一旦开弓,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五月初十,皇帝收到了一封密信,这封信也是来自南疆,乃是三公主瞒着平阳侯暗中派人呈送给皇帝的。
三公主在信中把自己抵达骆越城后的种种遭遇加油添醋地一一说了,狠狠地告了镇南王府一状,并认定其坐地为王,有造反之嫌,请皇帝一定要将其严惩。
原本还有一丝犹豫的皇帝在这一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仿佛一锅烧得滚烫的热油中被投下了一团火石般,怒火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将皇帝的理智彻底吞没
皇帝在一怒之下即刻下令把首辅程东阳等几位内阁大臣招入宫中,开门见山地直言道:“镇南王不遵皇令,拥兵自重,长此下去,只会养痈成患。朕南征之心已定,众爱卿觉得这兵力、粮草、兵甲器械应如何调度”
御书房内静了一静,久久方才有第二人出声
这一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