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重重的拍案声回荡在御书房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呛人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可恶”皇帝沉声怒道,“镇南王府真是不知悔改,胆大包天”
皇帝大发脾气,亏他之前在众臣劝说下,还想给镇南王府一个机会,没想到他们竟然嚣张至此,果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自己多年的担忧成真了,镇南王府果然不臣之心由来已久,自己这些年的宽容不过是养虎为患
御案的另一边,正跪着一个身穿褐色织金锦袍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俯首不语,正是刚从南疆回来的平阳侯。
虽然他已经离开了南疆,看似是脱离了萧奕的控制,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上了萧奕的贼船,箭已开弓,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平阳侯眸光闪烁不已,咬了咬牙,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也只是想保全自家,让平阳侯府在这场夺嫡的风暴中全身而退而已。
他也是不得已的
“皇上,”平阳侯看似恭敬地匍匐在地,认罪道,“都是微臣办事不利,还请皇上治罪”
皇帝深吸一口气,他虽然生气,却也知道平阳侯此行去南疆也不过带了数百人马前往,镇南王府若真有反心,区区平阳侯又能拿二十万南疆大军怎么办
皇帝随口安抚了平阳侯几句,就把他打发了,跟着就令刘公公急召几位内阁大臣入宫。
这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落下,而宫门也早已落锁,可是皇帝有令,谁敢不从,宫门处又骚动了起来,不过是半个多时辰,以程东阳为首的几位内阁大臣已经形色匆匆地相继进了宫。
他们都心知肚明皇帝这次召他们入宫为的一定是镇南王府谋逆一事。
果然
待众臣行礼后,暴怒的皇帝劈头就是一句:“镇南王府不臣之心已久,此战必行,朕心已决”
几位内阁大臣在下方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谁都知道这一次恐怕再也没人劝得住皇帝了,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皆是心中暗喜。
镇南王府的所言所行已经在皇帝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皇帝若是不战,就等于认同了镇南王府看似“字字血泪”的声诉,这一仗势在必行。
几位内阁大臣皆是俯首下跪,齐声称道:“圣上英明”
至此,南征等于是板上钉钉。
俯视着下方的几位阁老,皇帝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待几位大人再次起身后,首辅程东阳将头又低了些许,恭声作揖道:“皇上,时值七月盛夏,正是南疆最灼热的时候,南疆军习惯了南疆酷暑,王都乃北地,不似南疆酷热难当,微臣恐我大裕将士难耐酷暑”
皇帝面色微沉,似有不悦之色。
刑部尚书谷默紧接着就提出异议:“程大人,下官以为如今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从各地调取兵力、粮草,而非长他人志气”
户部尚书接口道:“皇上,江南近些年连年大丰收,定有存粮,可从江南调集粮草。”
吏部尚书李恒连声称是,提议可以从西疆、北疆调取兵力南征,跟着又有阁臣提议可以向民间征兵云云。
阁老们各抒己见,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方才离去
次日一早,几乎没睡上两个时辰的几位内阁大臣又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再次进宫早朝。
百官似乎隐约也知道今日的早朝不一般,气氛尤为凝重,好些人几乎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皇帝升上宝座后,就迫不及待地表达了他“收回南疆,以正江山”的决心。
满朝哗然,朝臣皆是面面相觑,却是一时没人出声。
这时,一道颀长清隽的身形从右边的队列中走出,一下子吸引了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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