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见韩凌樊单薄的身形似乎又瘦了一圈,皇帝目光微闪,抬了抬手道。
案上的棋局已经摆了一半,想着五皇子刚才独自一人在此摆棋,连个下棋的对象也没有,皇帝心里又有几分心软,道:“坐下吧。”然后对着刘公公做了个手势。
刘公公立刻从食盒中取出那碟松子奶皮酥,皇帝笑道:“小五,这松子奶皮酥不错,朕记得你最喜欢了,你且试试味道。”
时隔一月半,父子俩又在一起对案而坐。
五皇子谢过了皇帝,坐了下来,心中却是苦笑:他七岁以前确实喜欢松子奶皮酥,可是如今他已经大了。是否在父皇心中,希望他们这些儿子永远不要长大了
父子俩各自吃了一块松子奶皮酥后,皇帝更为放松,随手捻起棋盒中的黑子道:“小五,朕来与下一局。”
跟着,他直接就着这摆了一半的棋局,落下了黑子。
韩凌樊应了一声,也跟着落了白子。
很长一段时间,上书房内都是静悄悄的,只有父子俩清脆的落子声不断响起棋局渐渐走至尾声,黑白子互不相让,各占据了一片天下
皇帝捋着胡须,含笑道:“小五,你的棋艺精进了不少。如今也能与朕下得不相上下了”小五确实是聪慧,无论读书、下棋,以及君子六艺都学得不错。
韩凌樊坐着作揖道:“多谢父皇夸奖。”
话语间,皇帝又落了一子。
看着皇帝眉眼含笑,韩凌樊心中一动,听闻今日有西疆军报送入宫中,父皇心情如此不错,莫不是捷报
一定是这样君堂哥是个有本事的。
韩凌樊不禁精神一振,既然西疆有捷报,那么
他迟疑了一瞬,还是问道:“儿臣看父皇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
皇帝确实心情甚好,就把刚才收到西疆捷报一一说了,韩凌樊喜上眉梢,激动地顺势道:“父皇,太好了,君堂哥如此骁勇善战,一定可以收复失城,把西夜大军打出我大裕领土,扬我国威”
皇帝微微皱眉,小五还是太过天真,韩淮君能守住飞霞山,是因为飞霞山易守难攻,加之西夜才出兵八万,一旦大裕趁胜追击,激怒了西夜王,派来更多的援军,那大裕恐怕会江山不保。
皇帝深吸一口气,细细地与韩凌樊分析起其中的利害,然后道:“小五,为君者,社稷安危,国家治乱,在于一人而已。先帝受命于天,浴血奋战,方才推翻前朝暴政,统一寰宇,然而创业难,守业更难,为君之道,须得纵观大局,趋吉避凶,若然冲动冒进,将这大好河山沦陷蛮夷刀兵之下,吾韩氏就是千古罪人,势必遗臭万年”
闻言,韩凌樊却是眉宇紧锁,显然不以为然,一旁的刘公公看着着急,好不容易父子俩有所缓和,五皇子点殿下何必再惹皇上生气
刘公公拼命地给韩凌樊使着眼色,可是韩凌樊却还是出声道:“父皇,请听儿臣一言。西夜穷凶,犯我大裕,万千西疆将士誓死抗战,为国捐躯,如今我大裕军士气正盛,力挫蛮夷,此时求和,岂不让那些边疆将士心寒,让天下百姓以为朝廷无用,竟向蛮夷乞降”
心寒,无用,乞降这一个个字就像是千万根针一样刺在皇帝的心口,皇帝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如此看重小五,一番苦心教他为君之道,可是原来在小五心中竟然是如此看待自己这个父皇的,还胆敢以下犯上地责骂、忤逆自己
满朝文武,还没有人敢如此对他说教
也许他们父子俩早就分行到了两条不同的岔道上,彼此渐行渐远
是自己错了
不该让小五亲近南宫家,他应该亲自教导小五,如今小五固执己见,不孝不敬,已经无可救药了
皇帝好一会儿没说话,父子俩对视许久,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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