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骇浪,皇帝正式颁下诏书,立皇五子韩凌樊为太子。
之前立太子的一些程序在前两年都已经大致完成了,如今只剩下了祗告太庙和最后的册封典礼。
八月十四,早朝后,礼部尚书和钦天监便来御书房求见皇帝,钦天监选出了三个吉日由皇帝挑选告庙的日子。
御书房中,在折子递上去后,就是一片沉寂。
皇帝面沉如水地看着折子上写的三个日期,始终不语,右手一会儿执笔,一会儿又放下,一会儿再次执笔
皇帝没出声,礼部尚书和钦天监也不敢出声,就这么君臣无语。
随着时间过去,沉默让空气变得渐渐沉重,礼部尚书和钦天监暗暗交换着眼神,惶惶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从御书房外传来,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內侍慌忙地走了进来,焦急地禀道:“皇上,泾州来报,镇南王世子率三千骑兵北上,已经过了江口城,正一路向王都而来”
闻言,御案后的皇帝面色大变,拿着御笔的右手一抖,笔尖的墨汁就滴落下来,正好落在御案上的那张折子上,一滴指头大小的墨迹在米白色的纸张上,黑得刺目
皇帝抬起头来,眉宇紧锁,脱口而出道:“镇南王想干什么,他这是想用三千人向朕示威不成大胆逆臣看来他们镇南王府果然是要谋反了”
皇帝越说越气,火直上涌。
礼部尚书和钦天监可不敢接皇帝的话,两人皆是俯首看着鞋尖,噤若寒蝉。
“啪”
皇帝愤怒地随手扔下了御笔,拔高嗓门下令道:“给朕速召内阁觐见”
“是,皇上。”
那小內侍急忙应声,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留下了这满室的寂静与怒气
半个多时辰后,几个内阁大臣就匆匆地赶到了御书房。
皇帝的怒意在这段时间的等待中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层层上升,待众臣一行礼,皇帝就迫不及待地对兵部尚书说道:“陈元州,你给朕立刻派兵前去围剿,活捉萧奕”
怒极的皇帝咬牙切齿,眸中一片通红。
几个内阁大臣心里暗暗叹息,都是默不作声。
尴尬的沉寂蔓延开来,这本身也是一种无声的反对。
看着几个内阁大臣俯首不敢看他,皇帝仿佛当头被倒了一桶凉水般,心火瞬间熄灭了。他深吸几口气,渐渐开始冷静了下来。
“不行”皇帝若有所思地又改口道,他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思绪转得飞快。
镇南王既然能打下百越、南凉和西夜三国,就不是个蠢人,他派萧奕北上,却让其只带区区三千人肯定是有后招。
众所周知,镇南王一向不喜萧奕这个嫡长子,所以多年来把萧奕留在王都为质当年南疆军大败百越后,萧奕亲自带着奎琅回王都献俘,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皇帝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镇南王这是在等着朕出兵呢”
他若是真的出兵,就正中镇南王的下怀,然后镇南王就可以打着为子报仇之名,率军北伐,口号就是“除奸佞、清君侧”云云。
只要师出有名,镇南王就不怕坏了名声,就不怕将来遗臭万年
纵观历史,诸如此类的事可谓俯拾皆是。
此时,御书房内的君臣都想到一个地方去了,皆是面露凝色。
越是这个时候,他们越要行事谨慎,决不可以给镇南王任何机会、任何借口动兵。
皇帝带着期待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内阁首辅程东阳。
程东阳沉吟片刻后,便含蓄地提议道:“皇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镇南王世子远道而来,大裕乃礼仪之邦,自该派人前去相迎”
“相迎”是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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