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官语白也看向了那幅雄鹰老树图,温润的眼眸中闪烁着一道微光,嘴角微翘。
官语白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萧奕就猜到他胸有成竹了,在一旁凉凉道:“小白,你就直说吧。”
萧霏难得附和萧奕的话,正色道:“侯爷,还请指教”虽然她只是与官语白下过几盘棋,但至少可以确定这位安逸侯可比她的兄长靠谱多了
官语白微微一笑,以左手拿起一旁的狼毫笔,温声道:“萧姑娘,那我就冒昧替你加上几笔了。”
萧霏和原玉怡都往旁边让了一些,把大案正前方的位置留给了官语白。
一旁围观的几位姑娘饶有兴致地互相看了看,安逸侯这是要当场改画吗还是用左手改
可是,官家不是武将吗
萧霏的画技在南疆可是数一数二的,这若是改画之人的画技逊上一筹,那未免就有些扫兴姑娘们无声地用眼神交流着。
官语白沾了沾墨,就毫不迟疑地在画纸的右下角落笔,刷刷刷他下笔极为流畅,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头雉鸡的轮廓,辅以水墨皴染
官语白从容不迫地画着,其他人不敢打扰他,都是悄悄地咬耳朵说话。
偶尔一阵山风徐徐吹过,吹得上方古树的枝叶摇曳不已,“簌簌簌簌”宁静而致远。
古树下的动静也吸引了营地中的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又有根食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其他人噤声。
在一片宁静中,这张红漆木大案的四周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须臾,人群中心的官语白就收了最后一笔,然后放下手中的狼毫。
而萧霏似乎恍然未觉,乌黑的眸子还盯着大案上的那幅画,一眨不眨,那秀美的侧颜十分专注。
好一会儿,才听萧霏吐出一个字:“妙”
其他人也都在打量着那幅画。
枝头的鹰仍然是那头灰鹰,没有做任何的修饰改变,安逸侯只是在画的右下角加了几丛野草和一头雉鸡。
那雉鸡在草丛间仓惶地奔逃着,圆瞪的眼睛往枝头望去,正好与枝头上的灰鹰那冰冷的鹰眼对视,那一瞬,雉鸡惊惧的神态跃然纸上。
有了这头雉鸡以后,众人方才发现原来灰鹰的鹰眼其实在瞥着下方,它的那一眼漫不经心,带着王者的孤高,相反,下方雉鸡的这一眼却仓皇胆寒,两者对比鲜明。
俯仰之间,鹰的英武之姿可说一览无余,神色俱佳。
而且,画中还因此多了一种肃杀之气
萧霏说得不错,这幅画确实改得极“妙”。
常环薇感慨地说道:“我瞧着加了这头仓皇的雉鸡,鹰好似更矫健凶猛了画也变得更为生动了。”可明明这还是同一头鹰啊
“不错。”一旁的华姑娘若有所思地颔首道,“这也许就是有弱必有强,有善必有恶”有了对比,才分出胜负。
众人也都品出几分意境来,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之后,围观的公子姑娘们就开始慢慢地四散而去了。
这时,僵立了好一会儿的萧霏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画中移开,抬眼看向了官语白,脸上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正色道:“侯爷,这幅画经您妙手一改,真是焕然一新侯爷不止是棋术高明,画技也不凡,真令我叹服”
萧霏的这一声“叹服”是心服口服。
她也知道官语白乃是将门子弟,虽然如今看着儒雅似书生,但曾经却是叱咤战场、护疆卫国的官少将军。
官语白是真正的文武双全
萧霏清澈的眸子中一片赤诚,充满了钦佩,眼神单纯得如同一个孩子般。
“萧姑娘客气了。”官语白笑得云淡风轻。
话音刚落,就见萧奕怀中的小家伙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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