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来,韩凌赋暴躁得就像是一个点燃的爆竹似的,一触即发,连带整个恭郡王府都笼罩在无尽的阴云下
那一日,韩凌赋与两个百越人在京兆府中争执不下,后来还是宗人府派了德郡王过来调解,安抚了两个百越人先去王都的驿站暂住,说会给对方一个交代。
之后,宗人府的宗令、左右宗正、左右宗人等轮番来找韩凌赋试探世子韩惟钧的身世,韩凌赋自然是一力辩驳绝无此事
作为宗人府,自然是希望韩凌赋所言为真,否则这件事就将成为大裕皇室最大的丑闻,可是韩凌赋一人之言根本就无法扭转王都的言论,这几天,恭郡王世子的身世之谜在整个王都闹得沸沸扬扬,如今韩凌赋在王都已经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民众茶余饭后讥笑的对象。
为了维护皇室尊严,由宗人府的宗令提出了用“滴血验亲”来证明世子韩惟钧的血脉,以扭转现在一边倒的舆论风向
韩凌赋当然没答应。
韩惟钧这个孽种到底是谁的,韩凌赋最清楚不过,一旦当堂滴血验亲了,就再也没有辩驳的余地,那么自己就真完了
想着,韩凌赋面目阴沉,散发着森然的气息。
与韩凌赋隔案而坐的白慕筱却是漫不经心,她嘲讽地看了暴躁的韩凌赋一眼,淡淡道:“一旦滴血验亲证实了世子是王爷的骨肉,那以后就再不会有人以此来说事,这反而是件好事”
那孩子长得越大就越不像大裕人,白慕筱本来也担心将来韩惟钧的身世会引人疑窦,现在早点爆发出来,也许可以一劳永逸。
闻言,韩凌赋双眸一亮,急切地问道:“你有办法蒙混过关”
白慕筱自信地一笑,侃侃而谈道:“其实滴血验亲这种方法根本就作不得准,即使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有时也不一定就能相融,有时反而是八杆子打不上关系的两人说不定能血液相融。”顿了一下后,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此事很简单,我们只要想个法子把白矾混入水中,就必能让你和钧哥儿的血相融在一起。”
起初韩凌赋见白慕筱言之有物,还对她颇怀希望,可是等她说到“白矾”时,韩凌赋的脸上不露出了鄙夷之色。
“白慕筱,你不会真以为滴血验亲是把血滴在清水里吧”韩凌赋冷冷地看着她。
滴血验亲用的“水”只是看来清澈如水,其实是太医院调配的一种药水,这种药水是由几百年前的一位名医所调配,据闻五百年前,梁国的一位帝王怀疑太子不是其亲子,就意图滴血验亲,却发现用清水来“滴血验亲”乃是无稽之谈,就令那名医研制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来验亲。那名医经过近千人的试验才研制出现在这种药水,之后的五百年也证明这种药水确实行之有效。
白慕筱怔了怔,面露狼狈之色,樱唇微动,想说话却又无法反驳。
韩凌赋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随口道:“有的时候觉得你还有点小聪明,但有的时候真是蠢不可及”比如当年她设计的连弩,再比如她曾经的那些诗作
许多往事在韩凌赋眼前闪过,曾经他一叶障目地爱慕她时,就会为她找千千万万个借口,如今当他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后,就发现自己真是所爱非人
“若只是让血相融,我倒是有个法子。”一个温和优雅的女音忽然在东次间中响起。
韩凌赋和白慕筱不由得都看向坐在窗边的一个中年女子,只见她整整齐齐地梳了个圆髻,只簪了一支竹簪,身上穿了一件极为简单朴素的青衣,却是气质卓然,深蕴内华,在阳光下浑身散发着如珍珠般晶莹润泽的光芒,正是阿依慕。
韩凌赋眼中闪过一抹怀疑。
阿依慕也不在意,直接对白慕筱道:“你去把钧哥儿抱来”
白慕筱就扬声把碧痕唤了进来,让她去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