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半句话来,或者说,他根本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案上的那只大碗,恨不得将之盯出一个洞来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查可与身旁的虬髯胡拉戟飞快地彼此看了一眼,哈查可越发得寸进尺,扯着嗓子嚷嚷道:“恭郡王,你若是想要儿子,那还不简单吗再多纳几个侧妃、妾什么的,赠与别人就是,多生几个儿子自然就有人送终了,何必非要我们家小殿下”
韩凌赋只觉得耳边轰轰作响,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喘不过气来。
完了,他完了
这下,谁都知道他韩凌赋生不出儿子,还替人养儿子
世人还会流传这顶绿帽是他韩凌赋心甘情愿戴在自己头上的,他这辈子也不可能登上皇位了
羞辱,愤怒,懊恼,不甘各种情绪齐齐涌上了韩凌赋心头,就像是有无数把钢刀在一刀刀地割裂着他的心,令他觉得剧痛难耐。
“唔”
韩凌赋羞愤欲绝,再也无法压抑心口的怒浪,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点点红梅落在公堂的青石板地面上,触目惊心
“王爷”
小励子的惊呼声似近还远地传进韩凌赋耳中,然而韩凌赋已经意识恍惚,眼神涣散。
不应该是这样的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有孩子的健康、活泼、可爱的孩子环绕膝下不止如此,就连那张九五至尊的位子也应该是他的他本该如此的意气风发。
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样
为什么
他的胸口一阵疼痛,朝地上倒了下去。
之后,就是一片黑暗将韩凌赋笼罩,包裹,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凌赋晕倒了,戏当然也就散场了傅云鹤在京兆府斜对面的酒楼得了禀告后,就无趣地回了咏阳大长公主府中,把今日在京兆府的事当做笑话与咏阳说了,他还特意绘声绘色地学了韩凌赋的样子做出吐血的样子。
“祖母,当时就是这样的,赋表哥当场吐了一口血,就在京兆府的公堂上晕倒了。”傅云鹤笑嘻嘻地撇了撇嘴,“嘿嘿,祖母,他这一晕倒也晕得好,否则估计还得再多吐上好几口血”
咏阳见傅云鹤连说带演,忍俊不禁地笑了,跟着收敛了笑意,问道:“鹤哥儿,这恭郡王府的小世子真的是奎琅之子”
傅云鹤也没打算瞒着咏阳,直接颔首道:“不错,祖母”
他们是在滴血验亲时动了手脚,命太医院的暗桩在李太医的药水中加了一味药,这味药可以稍微加速血液的凝固,试想这血都快凝固了,又如何融合在一起呢再说了,瞧韩凌赋自信满满的样子,傅云鹤就知道他肯定也动了什么手脚,这年头也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而已
咏阳的神色有些复杂,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为了皇位,他还真是什么都舍得啊”韩凌赋为人行事已经没有任何底线难当大任
傅云鹤一本正经地逗祖母道:“说不定赋表哥还觉得他是卧薪尝胆,忍一时之辱,为的千秋霸业什么的。”说着,他自己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公主府里,祖孙俩和乐融融,自从傅云鹤自南疆归来后,每日都过来五福堂陪咏阳说话,五福堂中多了不少笑声
外面的喧嚣对公主府而言也不过是笑话听过笑过,也就随风而逝了
这场闹剧随着“滴血验亲”的结果终于是盖柜论断了,整个王都上至勋贵朝臣,下至平民百姓,就连那些贩夫走卒都知道恭郡王因为生不出孩子,所以自愿戴绿帽子与人行那“成任之交”的丑事,更有人言辞凿凿地说恭郡王找密医看过病,不能人道,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云云。
皇宫中,太后召见了恭郡王和宗人府,提出要以混淆皇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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