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傅大夫人,逗得她又是乐不可支。
南宫玥、萧奕一家三口又在傅宅留了半个时辰,方才告辞,再次坐上了朱轮车,车轮骨碌碌地转动着,正好压过了车厢里的声音。
“阿奕,阿依慕怎么样了……”
车厢里,南宫玥的眸色显得比平常幽暗了几分,而玩累的小萧煜蜷在父亲怀中甜甜地进入了梦乡,不时努努小嘴。
萧奕仔细地给小家伙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漫不经心地说道:“正审着。”
说到底,阿依慕是萧奕的杀母仇人,萧奕自然不会让她好过!
南宫玥迟疑了一瞬,又道:“阿奕,是不是让外祖父去看一下?”南宫玥口中的外祖父指的当然是方老太爷。
萧奕怔了怔,抿嘴思索着。阿玥考虑得很周道。外祖父一直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人死不能复生,也是该给他老人家一个真正的了结了……
“啪!”
随着车厢外马鞭甩下的声响,车轮转动得更快了,朱轮车一路飞驰,这一次的目的地是碧霄堂。
次日,也就是二月初五,萧奕就带着方老太爷去了碧霄堂的地牢。
通过地牢唯一的路就是一条往下的石阶,方老太爷不良于行,萧奕干脆亲自背着他老人家下了地牢,一个护卫在后头把轮椅搬了下去。
从头到尾,不过几息时间,方老太爷已经稳稳地又坐在了轮椅上,只是从光明瞬间坠入了黑暗,四周的空气又闷又潮又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心口微微发紧。
他沉默地握紧了轮椅的扶手,什么也没说,眉宇间堆积着深深的皱纹。
“骨碌碌……”
轮椅滚动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地牢中显得尤为响亮,刺耳。
地牢守卫利索地打开了某一间牢房沉重的铁门,两支火把发出昏黄的光芒,照亮了这小小的地牢,一眼可见一个手脚皆戴着沉重的镣铐的青衣女子坐在墙角,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看来蓬头垢面,如一个路边的女乞丐一般,可是她的神色依旧淡然,一双深邃神秘的眼眸在火光中尤为明亮。
方老太爷自然已经知道今日来此是为了见谁,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一双浑浊的老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手背上更是青筋凸起。
坐在角落里的阿依慕抬眼看向了萧奕,目光平静,自打她被押送至南疆后,这还是她是第一次见到萧奕,但她仍旧准确地认出了他,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徐徐道:“萧世子,久仰大名。”
跟着,阿依慕的视线下移,又看向了轮椅上的方老太爷,睿智的眼眸中露出一丝了然,“方老太爷……看来二位是来清算先镇南王妃之死!两位尽可以把先王妃的死算在我头上,谁让她不巧在不合适的地方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还有方老太爷你之所以会卒中,也是我示意方家三房下的毒。”
话语间,她气息平稳,不急不躁,看来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所以言无不尽。
听她说得漫不经心,仿佛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方老太爷的眼睛几乎瞠大极致,眸中布满了血丝,赤红一片,咬牙道:“就为了我方家的银子?!”
阿依慕淡淡地嗤笑了一声,仿佛在反问道,难道这个理由还不足够吗?
怀璧其罪,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方家有这么多银子,富可敌国,方家的长女大方氏还嫁入了镇南王府,迟早就会从世子妃变成镇南王妃,就算他们百越不觊觎,别人也会觊觎,为了钱,为了权!
再者,死了一个大方氏,对自己而言,还可以一举两得,让小方氏顺理成章地嫁入王府为继室,如此,才能谋得更大的利益……
本来,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也都安排好了一切,偏偏小方氏无用,败露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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