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后一搏,两方决战的气氛十足,连我们这样的旁观者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可是到了青龙兵的副统领把你的头打爆时——”
“呸,是老子和他玩!“敖狞抗议了下,突然止住了,神情严肃起来。
“——磐石都不出来。为什么呢?合力把你杀掉是唯一的反转局面的机会,擒贼要先擒王。当时你只有金丹中层的气,南宫为什么放弃那么绝好的机会不出手杀你呢!——因为他不在这里,在你们把楼船合围前,南宫磐石就用遁法溜了。别人缠住你的时间越久,他到达安全地点的时间越充裕。这一船人他都牺牲掉争取时间。”
我注意到待死的青龙兵副统领凝视我的异样目光。我猜对了。
“哈哈哈!一派胡言!南宫磐石遁出水晶宫前就被诸位兄长重伤,战力失去大半。舍妹还在南宫磐石身上悄悄留下了追踪的印记——无论磐石在五洲三界什么地方,我都能锁定他的位置。他分明就在那个舱室里!印记不会错!”
敖狞才说到一半,忽然骂道,
“吃里扒外的女人!”
他一挥手,探海夜叉为他迅速穿戴上角芒铠,骨刃映出满脸的凶光。
黑色独角妖王从我们的身边踏步而过,阴沉地说,
“打开那个舱门,就知道结果了。”
越走近舱门,他的脚步就越谨慎,气也越凝练。夜叉道兵又把功力加持在敖狞的身上,他的气涨到了金丹上层,和颜若琳的程度相若。
看来舱门后是他平生的大敌,即使我确信空无一人,他也不敢放松。
“哗”
精金的舱门被骨刃一下划开,一个青年人安静地坐在舱室,淡漠地和敖狞互视!
“敖兄,你好。”
他说。
青年没有任何的气息散发出来,就像一块永远屹立到天荒地老的磐石。
眼睛像深潭的寒水那样。
他的颈部有一个女子淡淡的唇印。
腹部之下绑着绷带,无法行动。我闻到了血的味道。他受了多重的伤?一个金丹上层的高手数月都不能痊愈,迄今都在流血。不,让我惊叹的应该是他的生命力,他的血几个月还没有流光吗——他的伤口应该附着了金丹无法驱逐的厉害诅咒,是不能愈合的吧。
——我猜错了吗?浪潮般的失败感把我淹没。
南宫磐石真的在船上。他只是不能动弹而已。
“剩下的人都要死。”
敖狞狂笑,
“当然,第一位的是磐石你的首级。”
他的骨刃划了上去,电光影里不久就会飘逸出血腥的风。
“不要碰那人!”
我思路倍明,大喝!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恒河沙数的手印从青年白皙的十指变化出来,再快的骨刃也无法阻挡他古井无波的吐字。
那九个字直接印在人心里。我的心也不由停了下来。
夜叉道兵的阵法运转也陡地暂停。我们眼中的敖狞被从阵法加持里剥离,他中了定身术一般飘浮到青年的掌下。青年的一只手轻柔地抚摸了黑色妖王的独角,横腕一转,敖狞的血盆大口随即猛张。那只手挪开时,敖狞的额头一片空白,独角出现在青年另一只手上——妖龙的角被摘下来了!接着青年的掌往敖狞僵直的躯体推了一下,
敖狞“吐”地往浪谷上一撞。他的身躯一虚一实,在原形和半妖态中剧烈颤动。终于,敖狞维持住了他的半妖态,骨刃和角芒铠碎在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终于又听到独角妖王(现在是无角妖王)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仿佛这一片宇宙又开始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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