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下着。
本人却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他们说过,兰钦是天下最好的刺客;即便我能观照整个念想世界,也觉察不到兰钦的踪迹。
只剩下云仙客一位,行走在沥沥下着的断肢雨中,就像孤寂的僧侣。我们只有紧迫的一刻钟点,但他却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兰钦的弹丸让虫子无法四散,无法聚成一股。云仙客每走十步,总是不多不少地和一个道胎金丹的天兵厮杀。仙客的剑不如林道鸣的行云流水无孔不入,也没有天落真人凌厉霸道挡者辟易。他遵行的是剑走轻灵的古老正则,绝不接敌锋芒,敌现破绽才进。碧落神剑的威力只在一刹那绽放,余时和凡剑也没有大异。
作为初入的元婴,他和眼前的道胎天兵来回了三招。饶是我在道胎时也能一下狙杀唐未央,在安贞吉和兰钦的援护下,心无旁骛的云仙客似乎还没有我做的好。
第一招他试探了天兵,第二招他回避了天兵的攻击,第三招天兵被仙客切离了头部。
“第一个。”
云仙客计数。那个天兵再没有起来。它并没有返回魂灯。仙客的一剑彻底斩断了天兵的生机。
十步后,云仙客和第二个天兵交战。第一招他试探了天兵,第二招他回避了天兵的攻击,第三招天兵被仙客切离了头部。那个天兵也没有起来。它也并没有返回魂灯。仙客的一剑又彻底斩断了天兵的生机。
“第二个。”
云仙客继续计数。
“第三个。”“第四个。”“第七十一个。”
云仙客完全忘了时限似的,不疾不徐地走之字形前进。癸水童子化成的琥珀不断地裂开,摆脱安贞吉拘禁的天兵不断回堵正面。但总是受到兰钦无处不在的游戏弹丸调皮的拦阻。他们两人老练地控制着天兵的进场。每走十步,云仙客都准时地候上一个落单的天兵。每一次交手的天兵都有不同的攻击方式和特化的兵器,云仙客的剑术每次也总要做出微小的变化,但他总能不多不少地用三招彻底杀死了对方。
他走了八百步,从山底踏上山腰。既不兴奋c也不疲惫:其间只用袖子擦了下额头的轻汗。回首又点了一遍:
一刻钟点过了一半多,他消耗甚微c毫发无损地便杀死了七十一个道胎!
“还是有点累的。”
那个天兵再没有起来。它并没有返回魂灯。仙客的一剑彻底斩断了天兵的生机。
安贞吉的癸水童子和兰钦的弹丸轻松地压制着远远落在云仙客身后的残余二十几个天兵。
前方再无一将阻挡,云仙客与骑乘的金翅鸟王顾曼殊对视。
顾曼殊是留须的青年样貌,眼神里都是玩笑。他要创立天帝制,自己却没有顶戴王冠,中层元婴的元神宝焰就是他的双重王冕。身上穿戴了陈旧的猎装,简直和来杀他的道士一样。他双手各持一个雷王轮,一个风王轮。
顾曼殊道:
“你们的推进还是有点慢。”
“是吗?”
云仙客道。
“对我来说,是。”
顾曼殊的金翅鸟王振动了翅膀。他把雷王轮和风王轮一磕:
如果把鹦鹉山比作一个大美人,顾曼殊就是世上最穷凶极恶的暴徒,能活生生把美人的整张人皮给生撕下来。
风王轮和雷王轮的交汇,是风元和火元的对撞。具备了风之精魄和火之精魄的金翅鸟王把这种对撞的力量放大到不可思议
——天风天雷扫过了整座鹦鹉山。鹦鹉山数百里方圆的地表都整个儿扒了下来。一切草木土壤都被冲击成齑粉,耗散在天地之间。只剩下遍目皆是的熔岩。
安贞吉的癸水童子悉数蒸发,残存的二十多天兵也化成了极微极细的尘埃。金翅鸟王的利爪钩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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