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顾家就入了京,她将寇虎之事丢了开去。
而今的寇虎还只是个在漕运船帮里混得比较开的小头目,名头不大,也只有左近住户知其恶名。但三年后,寇虎不知怎的就成了几大码头的总霸头,势力覆盖钱塘县及周边几县。
顾云容即刻别过脸去。除父亲那件事外,她还要仔细想想如何应对寇虎,不然她岂非要重蹈覆辙。
寇虎是左近出了名的恶棍,秋棠也认出了寇虎,吓得缩手松了帘子。
虽则她挑起帘子的工夫并不长,但还是被归来的桓澈远远看到了。
桓澈目力极佳,借着夕照余晖,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秋棠身侧的顾云容的反应。
那是一种惊恐万端的神色,仿佛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当即循着顾云容的视线望去,立等对上了一个肌肉虬结c皮肤黧黑的粗壮汉子,看其穿着,当为漕运水手。
那水手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往他和顾家的马车那边扫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桓澈面色微沉。
顾云容随兄长归家之时已近酉时。她一身疲倦,本打算吃些东西收拾收拾就去休息,但一进门就听丫头说谢景在里头等候她多时了。
她揉揉眉心,打起精神去了正堂。
谢景一瞧见她就急急上前:“兜兜,咱们一道去跟表姑说说”
顾云容沉默一下,道:“表哥稍安,且借一步说话。”
桓澈十分清楚,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不是查案甚至也不是督战,而是父皇交代的那件事。撇开父皇的私心,这也是多数朝臣盼了多年的事。做不好这桩事,无论查案还是督战都是治标不治本。
因而他抵浙之后并未即刻去查案。
不过真正着手去处置,也并不费多大工夫。桓澈回到听枫小筑后,坐在灯下聚精会神地翻了半个时辰的卷宗就将两个案子理了个大概。
在他看来,无论于思贤的案子还是顾同甫的案子,都是漏洞百出。不知是那班大员小吏确乎手段拙劣,还是仗着背后有人便有恃无恐。
桓澈将案卷摞到一旁,另取纸笔,开始作图。
他今日去田间做了勘察,发现南方这边的地形于国朝军士而言是巨大的恚碍。国朝兵士以二十五人为一伍协同作战,交战时一伍即一个小阵至少要占二分田地那么大的地儿,而南方遍地稻田c水塘c洼地,国朝南方沿海从前太平日久,阵型俱是针对北方作战的。以现今固有的编制在这样破碎的水网地带上作战,便显得笨拙臃肿,根本不可能施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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