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之中,气氛凝滞,姜小白没有说话,管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屈完则是双目凌厉,直视着姜小白的眼睛。
在来这里之前,他便是已经将家中后事尽数交代完毕,所以,他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
但是,他只是一介文人而已!
若是论武,他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随便哪一位士兵就可以将他吊打。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来了,义无反顾的来了,在他的身后,站着的乃是他生长数十年的祖国,是他热爱的大楚!
当敌国的军队想要越过他,想要侵入他祖国的时候,他必须要站出来。
生为大楚人,死为大楚鬼!
在他的心中,这样的信念贯穿着,让他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
所以,他无惧!
过了好久,姜小白将目光移开,然后说道:“仲父,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管仲闻言,立即点了点头说道:“国君,此楚蛮之人,看似来做使,实则是想要动摇国君之内心,其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管仲走出自己的位置,双目带着怒意看向屈完说道:“楚不过乃为周天子所封子爵,却享有着万里疆土河山。享有天子之土,每年却称国内饥殍,不向天子纳贡,此与占人良田,还怨其佃之人,有何区别?身为臣子,却诏令天下,自称为王。此等之行,难道不应该应伐?”
“前,我周昭王治国恤民,乃为良君。却于楚地,一去不返,此等大耻,若是不报,何以正大周之威严,何以彰天子之威风!”
说话间,管仲的情绪越来越激烈,唾沫横飞,恨不得将手指指到屈完的鼻子上。
见他说完,屈完点了点头说道:“管子所言,虽说均为事实,却有失偏颇。”
“有失偏颇?”管仲一笑说道,“那你到给我说一说,偏颇在什么地方了?”
屈完冲着姜小白行礼,然后说道:“我大楚,虽说地处偏僻,但是文明教化,莫不向中原诸国学习,难不成管子所言,是说中原诸国的教化,均为蛮夷之行?”
“大楚虽说地大物博,但是每年洪涝频频,若不是如此,怎么会不向周天子交纳茅贡?”
“身为臣子,我王自知不可逾越底线。但当初先王受封之时,周天子曾言,南蛮之地,均靠我王收服教化,自称为王,实为镇压诸多不服命者。且中原诸国,虽不闻称王,但是哪一位国君不是以王自居!前郑庄公欲乱天下,为何不见诸公出面阻止?”
“昭王来我大楚,我等以礼待之,岂不料汉水涛涛,船桅荡荡,哀之叹息。若问昭王何在,请君问汉水去吧。”屈完说道。
一大段的话速度说的很快,以至于稍一走神,便会跟不上屈完的语速。
“今齐侯为了区区的一名女子,便是举兵南下,令诸国惶惶,此之行为,实在是让人难以明白,齐国,究竟是为何!”
姜小白被屈完投来的目光闪了闪眼睛,半晌说不出来话。
管仲内心焦急,因为他刚才所说的东西,其实都是在来时路上为攻打楚国而想好的理由,可没想到,这屈完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仅仅略一停顿,便是尽数反驳了回来。
他不禁的想到,要是刘公子在这里就好了,凭借他的能力,肯定就能够抓住屈完话语中的漏洞,再反驳回去。
最终,姜小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大夫当真是口舌凌厉,竟能将我大齐相国说的哑口无言。”
屈完俯身抱拳说道:“不敢,在下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望齐侯仔细考虑。”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来使请回吧。”
姜小白摆了摆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转身,屈完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转身离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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