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多数女孩子都是爱多想的性子。望日骄谨小慎微,可即便她心中忐忑难安,仍是用“咱们”二字将自己与她死死绑在一起。
此时的望日骄,毕竟还不是坊间传闻中那个风靡金陵的花魁娘子。
想到她方才不知壮了多久胆子,才敢出头对上娇杏,刘拂就有些想笑。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想想,就算咱们缩头做人,娇杏就会放过咱们不成?”
自然是不会的。
望日骄叹气,倒也不再多想:“我只想着咱们年幼,若能等到梳拢之后到时她定不敢再这么张扬。”
刘拂突然正色道:“没有那一日的。”
“什么?”
“日后你便知道了。”刘拂笑笑,并不言明,转进而岔开话题道,“昨日教你的字可都认熟了?千字文可背顺了?”
望日骄不答,抿唇望向刘拂:“碧烟我是不是未曾与你说过,娇杏就是教导咱们读书习字的师傅?。”
她终于明白,为何心中如此惶惑不安。她无比懊悔,为何不早点想起,好劝碧烟不要强出头。
若课业考核不过关,难免会在春妈妈眼中落下个不好的印象,若真如此,她们现今最大的倚仗就荡然无存了!
刘拂微愣:“你确实没说过。”
说着便眉头微蹙,沉思起来。
见她这般模样,望日骄更是心惊,满心后悔,只恨时间不能倒流。
当刘拂发现望日骄红了眼眶时,她已是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当其他姑娘用课余时间忙着捻针弄线,为春妈妈筹备生辰礼时,刘拂婉拒了望日骄代为制备的好意,每日依旧悠悠然地的写写画画,看似十分将娇杏的吩咐放在心中,其实从未交上去过哪怕一本《大学》。
时间一晃,就到了春海棠的生辰。
作为整个饶翠楼中最清闲的,当日一早,刘拂在简单梳洗后换了身短打,进了厨房挽袖干活。
因着晚上还要迎客,是以春海棠的生辰宴摆在中午,厨下为了筹备宴席忙成一团,个个竭尽全力不敢有一丝怠慢。
而在如此忙乱的厨房里,却有一个整洁干净的灶台是特地特空出来的。
那灶台旁备好了各色菜蔬鱼肉,不乏竹荪干贝福海参一类的名贵食材,全都清洗收拾妥当,只待切制下锅。
这些东西,都是刘拂自掏腰包使人买来的。
从烹煮所用的西域香料,到精挑细选的上品食材,为了今日的大显身手,刘拂花了整整七两银子,已能再买一个半她。
采办的龟公本想捞上一笔,最后也只得了五十个铜板的赏钱。
如今刘拂手上的银钱,在与出了笔墨的春海棠,与红袖添香的望日骄分过红利后,又还了春海棠的一两长明灯钱,并续添了五两银子的香油钱后,如今仅剩下五个大子儿。
刨去之前的花销,她眼下与那些侍候着前辈接客,偶尔能得些赏钱的小姐妹相比,算得上穷困潦倒。
想起桌案上的半部《礼记》,刘拂并不为身无长物感到担忧。
之前她左磨右求,央着春海棠同意她扮成男装出门一趟时,已与金陵城中如今最大的书肆掌柜达成了友好的合作意向。
雕版印刷之术要到两年后才兴起,如今读书人只要拉的下脸面,仅抄书便能活得的十分滋润。因她字体华美纸面整洁,惟是书斋的掌柜给出一套四书五经共计五十两纹银的高价,与她日后抄书时所用的笔墨。
虽这价格中有提前拉拢一个有志书生的意思在,不过刘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心知如今字迹即便比不上当年,但也当得起这点银子。
花钱如流水的刘拂毫不肉痛。因她过目不忘,一字一句都印在心中,笔下从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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