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锁金秋。
慕容府凉亭上的藤萝倒是茂盛非凡,整个云阳城,几乎算得上是独树一帜。一旁修竹掩映,只是竹梢上的竹叶经不了霜侵,有些泛黄。荷池凋敝,连石拱桥上的青苔也难觅踪迹。
酷夏被磨掉一层皮的慕容白,倒是钟情这种略带些萧条的气氛。一来天高气清,避过毒署,身体也觉舒展快意;二来是慕容府一年一度忙碌的日子也到了,除了分派下人去庄上收租,具体账目除了管二叔帮忙算计,慕容问道也得亲自过目,加上一年一度的比武选拔,他可以说在这段时间有些焦头烂额。
忙得脚后跟经常不着地的慕容问道,现下虽管不了慕容白,但这几个月,陆佑初几乎成了慕容问道的替代品,而且这个替代品,比之正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生性活波的慕容白就好比是山上的猴子,被关在慕容府的牢笼,漫谈自由,连起码的休息,也难得。成日便是打坐练功,仰望万里高空,心中遐想不已。
好在这两日,慕容府中准备参加选拔大赛的端云和栾修文两位师兄,不知为何,突然生起病来,田二叔与陆佑初诊了几日,总不见效,不得已,陆佑初只得告假,驾了自己的碧云犀,往腾龙阁中去求方。
只要是慕容府里的东西物件,没有慕容白不下手的,碧云犀也不例外。
后院的牲畜房里的碧云犀,算是慕容家常来常往的一个另类。远远看,好一尊庞然大物。鼻孔朝天,双目湛清,鼻梁上长着一只长长的尖角,通体晶莹,只是那嘴也太难看,似张篷船一般,张口咀嚼时,口水遍地。
珍稀物种,自然难得,既是难得的东西,更应该倍加珍惜。作为主人陆佑初把它当成宝贝,说那是难得的灵兽。没见过世面的慕容白,心里早鄙视了百遍,心道:“兽倒是真,灵嘛就难说。”
心中这样想,便乘着陆佑初外出,自己偷偷摸到牲畜房内,拿了一些碧云犀爱吃的草豆,又拿了一些跟草豆相似的花椒籽。
先将那草豆给碧云犀喂了几口,碧云犀从不怕生人,嗅了几嗅,便大口咀嚼。
见时机已到,慕容白悄悄将花椒籽掺在草豆之中,碧云犀正吃得酣,闭着眼,连嗅也懒得嗅,张口便将花椒籽也吞了进去。
嚼了几下,忽觉不对,碧云犀这才往墙角退去,湛清的双目热泪滚滚,张着血盆大口,忽“嗷呲”一声,连眼泪、鼻涕、唾液喷了慕容白一身。
一身干净的衣服,现在倒像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一般。慕容白大怒,拆了身前的一块木板,往碧云犀身上打去,嘴里骂道:“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下流畜生。”
未等他眨眼,那木板还未落下,碧云犀却消失不见,四顾寻找,却不见踪影,正疑惑间,忽觉腰间一股喷薄热气,转身看时,正见碧云犀那张着的大嘴,吓得翻身进了畜栏,叫道:“哎哟,我的妈。”
毕竟不能喧宾夺主,老实的碧云犀也不再近身,只守着畜栏,慕容白往那边走,它便盯着哪边,意思是:“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里面便好。”
没想到惹出这一场来,慕容白身上腥臭异常,又怕父亲知晓,更不得了。一改打死不认输的作风,连忙做着揖,嬉皮笑脸地对碧云犀求饶道:“好神兽,你饶了我这遭,明天我给你稍一口袋草豆来。”
老实归老实,但碧云犀也不是笨蛋,哪里肯理,只身将屁股抵在兽栏上,前腿伏在地上打盹。慕容白刚欲翻栏逃走,那家伙便打个响鼻,他便只得乖乖呆在兽栏里。
好歹等到晚间,陆佑初来喂食才发现,被拎出来时,脸上、脚上、手上都是被蚊子咬的碗口大的红包。
原来这碧云犀是陆佑初在大荒雷泽中降伏的一头灵兽,本会隐身,走行时风驰电策,如云雾一般,常人几乎看不到它,但它本性温顺,又贪吃,最怕辛辣刺鼻的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