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坐在路边,手里提着一只黑色野兔的耳朵,一手打着兔子的背脊,嘴里嘟嘟囔囔地道:“让你跑,你看小黄、小灰、小麻多听话,天天的,还下几个蛋来吃吃,你呢,几时让我省过心,今日赶巧小师弟要来,不如炖了你。”
鸣桐在一旁捂着嘴,笑道:“三师兄,又在跟你的小黑怄气呢。”
忘尘抬起头来,高高鼻梁上粘着两片枯竹叶,耳鬓头发散着,眉目如画,清秀倒是清秀,只是此刻脸上灰尘不少,将他面庞都遮了,看见慕容白、鸣桐,眼睛滴溜溜打转,讪讪笑道:“鸣桐,这便是小师弟吧,果然出落得大方,师傅早说比你俊多了,我还不信,此时见了,皓齿面白,目光耀星,岂止比你好看,最帅的我都甘拜下风了。”
鸣桐伸腿踢了忘尘一脚,嗔道:“哼,你还要我帮你传纸条给花师姐呢,下次你写了纸条,我就照着改了,将那些肉麻的话,字字改成骂她的,看你到时还怎么见她。”
忘尘连忙翻身站起来,挤着眼笑道:“好鸣桐,好师弟,你可别这么绝情,嘿嘿,你看,晚上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酸笋野兔。”说着望了慕容白一眼,“咦”了一声,放了手中兔子,走过来,摸摸慕容白头发,道:“小师弟,你这头发哪里做的,告诉我,我也去做个来,叫你花师姐高看一眼。”
慕容白无辜地笑了笑,但嫌隙之心顿减。鸣桐见那野兔一旦脱手,撒丫子便跑,在林中到处乱转,便道:“三师兄,我的酸笋野兔跑了。”
忘尘这才回过神,跑着去追那兔子,嘴里嚷道:“小师弟来啦,别窝在房间里睡觉,都出来见见。”
这一叫,慕容白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竹舍的房门相继打开,先是凌道揉着眼,啐了一口忘尘,这才笑着走过来。
慕容白见凌道高大魁梧身材,方正国字脸上,两条浓眉,覆着大眼,面上和蔼。连忙作揖道:“大师兄好。”
莫可唯开了竹舍,一溜烟跑过来,拉着慕容白的手,看了一眼慕容白头发,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嘻嘻地笑道:“小师弟,你可来了,到了这里,可不论高低贵贱,你只当我是你师兄便好,千万别拘束了。唉,我哥哥来过没有?”
慕容白知道莫可唯是个自来熟的性格,说出这番话,也不在意,在慕容府里时,便叫他小莫二哥,此时一见,只觉他比早两年又高了许多,头上青丝束着,眼如皓月,只是龅出两颗门牙,他乡遇故人,不由亲近许多,点着头道:“来了来了,跟小环在山下的茅庐里住着呢。”
莫可唯笑道:“小环那死丫头也来拉,抽空我去吓吓她,早年害我掉粪池里,还没找她算账呢。”
慕容白笑了笑,道:“小呃,二师兄千万别去,你可不知道,小环那丫头如今可不比以前了,牙尖嘴利了许多,你去了,搞不好吃亏的是你呢。”
莫可唯傻笑一声,正待说话,凌道大掌一推,将莫可唯推在一边,道:“就你絮絮叨叨个没完,小师弟的包裹都还没放呢,走,我领你去。”说着一把夺过慕容白手上的包裹,拉着慕容白,便往梨树下走去。
莫可唯、鸣桐跟在身后。梨树上花开正茂,一阵微风澜动,树上花瓣飘落,好似一场大雪。
两间竹舍并排着,左边是鸣桐的,右边新盖的,上面挂着个木牌,上写“雪掩斋”三字。
慕容白未见其他竹舍上挂牌,便问道:“怎么单单我这间挂着个木牌?”
莫可唯抢先道:“你不知?鸣桐未曾跟你说过?”见慕容白摇头,他又接着道:“我们这里历来的规矩,新拜入门的,新居上须挂个木牌呢。当年我进山时,大师兄给我立的是“赏月洲”,这个名字倒好,只是偏偏写错字,写成了“丧月洲””。
慕容白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人见他面色渐缓,鸣桐才笑道:“那是大师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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