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便好了。”
夏嬷嬷见霍小蕖手中拿着一朵娇艳雪莲,透明花瓣上,有一两股红丝,抹着泪,叹了口气道:“冬云那孩子,没福气,要早遇见你们师徒,何至于此,怪也怪他老子,临到走了,还给我们添了许多烦心事。你也不必拿话来劝解,她的病,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我只盼着她好了,给你们师徒做牛做马服侍你们。”
霍小蕖端了一小杯酒,递给夏嬷嬷,道:“好起来便好,我只当她是姐妹,师傅也当她是徒儿,什么做牛做马的,嬷嬷又说胡话。我还想着,做了你的女儿,天天来磨你的茴香豆吃呢。”
夏嬷嬷“扑哧”一笑,险些将喝进去的酒喷出来,好在捂着嘴,喉咙呛着干咳了几声,笑道:“那敢情好,别说是徒儿,就是在你们身边侍奉的丫鬟,也比跟着我受罪强几百倍。也不知她的褔缘深不深,我天天烧着香,念着佛,除了盼她,还盼着你们师徒得道升仙呢,老婆子要是年轻几十岁,也跟着你师傅修行去。”
霍小蕖拿着手中的竹筒,摇了摇,里面的豆子滚在边缘,“突突突”地乱响,笑道:“你可别去,去了我的茴香豆可没着落了,我找谁去。”
两人闲聊了半日,霍小蕖才道别出来,将那竹筒也别在腰间,道了别,便沿着雪掩的路径,往山上行去。
路不甚宽,两旁杂树藤蔓,此时节均已枯败,几乎被大雪掩埋了。走了约半个时辰,陡峭山路慢慢平缓,过了九级石阶,转过一块上覆白雪的石障。迎面是一坡下行的石阶,石阶两边草丛被雪没了。沿着石阶下了半柱香,才来到道观前,道观两扇厚重的红漆木门掩着,门上石匾上写着“玄清观”,下两边石柱上,各有一株雕刻的寒梅,花上点着胭脂红,寒梅之上,写道“眼观梅韵风似雪,身在云山雾隐月”。
霍小蕖将腰上的酒葫芦解下,在道观前的一块雪掩的地上摸索了一阵,翻起一块石板,将酒葫芦丢进去,又将石板盖好,仍捧了一捧雪,又抓了把雪在手上搓了搓,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才起身叩门。
开门的是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穿着鹅黄色长衫,裹着件灰白色鸭绒袍子,探出个头来,脸蛋红扑扑地,道:“霍师姐,你可回来了,师傅急了半日,说要罚你呢。”
霍小蕖吐了吐舌头,自竹筒内拿了颗豆子,塞在那丫头的嘴里,将她挤在门边,笑道:“好妹妹,我这时偷摸着进去,师傅问起来,你便说我早早回来了便好。”
小丫头面露难色,道:“师傅刚还来门里问过,我见搪不过去,便说姐姐还没回来,这时你叫我这样回,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霍小蕖嘿嘿笑道:“你只说你忘了,师傅也不能怪你。”
小丫头推了推霍小蕖,笑道:“我只好这么回着,到时不行,我可得招。”
霍小蕖捧着小丫头的脸,啄了一口,嘻嘻笑道:“好妹妹,就知道你心好。”
突然门里却道:“她心好,我可没那么好心,小蕖,你跟我来。”
霍小蕖未料到师傅一早便在这里候着。连忙垂着手,低声道:“师傅。”
门内转出来个头戴清冠的女子,冠下两条倚云带飘着,削肩细腰,柳叶弯眉,目若秋波,似怒含威,身着一袭青纹卷边道衫,脚上半露着一双朴素堆云轻靴。一股天生如兰气质,此时蹙着眉,眼角一丝淡淡皱纹,看了霍小蕖一眼,转过门后的一尊人高香炉,往台阶上走去。
霍小蕖紧着跟上前,道:“师傅,我在夏嬷嬷那里待了阵,这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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