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药圃,顶着一束暖光,慕容白看了看,只见藏书阁上的半空,飞马怒奔,垂在天际,身躯蠕动,电光闪烁,宛若一道惊艳虹彩。
花司晨倚在栏杆上,手里捧着一本竹卷,低头默诵着,耳鬓上的头发,被风吹起来,皱了皱眉,清澈脸庞上,有些倦意。慕容白扬着手,道:“花师姐你好,在看什么呢?”
花司晨远远地举起竹卷,笑了笑,道:“你这是从哪里来?手里托着什么呢?不用做功课?”
慕容白哎呀一声,道:“我给忘了,这就要走,亏得师姐提醒着,今日大师兄、三师兄都回来了,晚上水不够用,他们得发火了。”说着便鞠了躬,转身往山下走。
花司晨站起身,问道:“忘尘几时回来的,也不见他来见我?”
慕容白远远听见,想起三师兄下午的情形,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作没听见,快步跑开,身后花司晨诶了几声,慕容白充耳不闻。
回到竹舍,将整个花盆给了忘尘,忘尘惊异不已,捧着花盆放在厨房后的阴凉处,舀了一瓢水,翻开叶子,一点一滴地浇着,慕容白自顾拿了水桶,往虚怀谷走去。
刚至清溪处,只觉左眼皮不住跳动,心神不宁的,放下水桶,在捧了一捧溪水,拍在脸上,才稍觉好些。提桶到碧游清潭,装满了水,清潭上的那株藤蔓仍垂在水中,此时日头偏西,倒影就往东铺展。
慕容白细细看了,潭边石壁上的润苔浮动,似水中有一股暗流一般,水面上仍是波澜不兴。装满水,提着往回走,只听头上有人说话,抬头看了看,正是半边亭子的地方,顶上石壁杂草乱生。
一人道:“静水流深。”接着另一人的声音倒是有些熟悉,道:“先别管那些,要他屈服容易,攻心却难。”又是第一个人说话道:“只能看着瞧,就算硬骨头,敲碎了,一样疼。”说着两人打着哈哈,又是一阵低语。慕容白听不清楚,提了桶出来,站在山弯处看那石亭,远远只觉有些像风木,另一个人比风木微微矮了些,却不只是谁。
慕容白也不放在心上,一连提了四五桶水,见缸里差不多满了,这才擦净灶台,仍回到竹舍内,翻看书卷,过了十多日,入云龙好似也大了些,翅膀上的红线越发明显,飞起来,绿色羽翼中闪着红光。
晚饭时,忘尘特意做了一碗拿手麻婆豆腐,说是感谢慕容白的,慕容白吃得吸溜吸溜地鼻涕冒泡,片刻便将那盘菜一扫而光,连礼貌性的夸赞也忘了。
凌道、忘尘才拿起筷子,慕容白已吃下两碗米饭,抹着嘴,放下碗,见两人尚未动口,尴尬地拍着肚腩笑了笑。
好在两位师兄并不介意,吃罢饭,自是慕容白自愿去清洗碗筷。一切收拾停当,凌道才掌着灯,靠着门板,道:“老五,师傅传信来,说已经到了沉海仙都,跟二师弟、鸣桐会和了,鸣桐还问你要不要捎点东西呢?”
慕容白抓抓脑袋,想了想,咧着嘴笑道:“那里有什么我都不知道,算了,多谢四师兄费心。”
凌道点了点头,道:“那我只管这么回了,一时他们回来,自己心里有所思虑,要带什么,不带什么,自己裁夺便好。”说着扣了扣门上一块快要剥落的红漆,又举捶敲了敲,便转身走了。
这时石桥上走来个外门弟子,穿着粗布道袍,神色紧张地过了水榭,绕过来,见慕容白站在厨房边,拱手行礼道:“师兄你好,请问谁是慕容白?”
慕容白看了看弟子,觉得并不熟悉,便问道:“我就是,有什么事?”
那弟子松了松神情,道:“啊,也不是别的,茗烟师兄托我来,说要请师兄无论如何得帮个忙才好。”
慕容白想了半天,一来自己虽是茗烟带上山来,但两人不过有一面之缘,二来自己对茗烟不甚了解,皱了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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