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马车也许正在爬坡,或者走的是山路。她竖起耳朵,没有街道行人的声音;她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空气中潮湿而又清新。
马车停了下来,她被人从马车上推下来,重重地摔倒在地,肋骨的旧伤被震得钻心般地疼痛。保安团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猛地向前推搡着,大声命令道:“走!上台阶!”
许春泥抬高脚,果然脚前有一阶高高的台阶。第二只踏上去时还是台阶,一级一级的台阶在她眼前黑布里延伸着,仿佛无止无尽。
拉着她的绳子不动了,许春泥停下脚。背后的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许春泥站立不稳,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像狂风暴雨一样向许春泥袭来。突然,她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人在瞬间失却了知觉。
等许春泥慢慢睁开眼睛时,蒙在她眼上的黑衣已经被拿走了,捆绑在身上的绳索也被解开。许春泥头痛欲裂,她伸手摸了摸,头发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凝固的血把她的头发糊在一起,理也理不开。
眼前看到的景象全是模糊的,许春泥不知道,此时她的眼神散乱无光,就像一根快要燃尽的油灯的灯芯。
许春泥试图坐起身,但她肋骨的旧伤好像又被打开了,剧烈的疼痛让她放弃了坐起来的努力,她趴在地上,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关押她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阴暗潮湿的地面上,露出一些残断的灰地砖。她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她知道,这里绝对不是曾经关押过她的、县政府官员住宅家属院里的那间破房子。
破烂的木格子门上加装了一道钢筋栅栏,木门和铁栅栏都被人从外面上了锁。木格门上没有玻璃,透过木格和门板的破洞,从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并不刺眼。阳光柔和地照在地上,在冬天的寒意中散发出些许的温暖。
许春泥试着向门边爬去,她唯恐门外有人监视自己,她一边爬,一边重复着:“问天杀人了......问天杀人了......。”
门外的确有人守候,两个保安团丁就站在门外。他们听到许春泥的声音后探出头,又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说:“妈的,看来是真疯了?这一句话都说了一万遍了!”
另一个人回答道:“管她呢,别让她跑了就成。”
许春泥继续吃力地向门边爬去,嘴里仍在不停地重复着:“问天杀人了......杀人了......。”
她终于爬到了门口,透过破烂的门栅,许春泥看到不远处有几座破损不堪、快要倒塌的砖塔。这些砖塔并不高,很像寺庙里安放高僧舍利的灵骨塔。
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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