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时分,马小迪才等到父亲马世宝从外面回到家。
自从马世宝早上出门到现在,整整一天马小迪都在六神无主的煎熬中度过。
母亲被保安团押走后,父亲仿佛变了个人,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少了些许怯懦。这种眼神是马小迪从未见过的,虽然马小迪从父亲的眼神在得到了某些宽慰,但她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对母亲许春泥和哥哥许问天的担心。
马世宝早上没有吃饭就出门了,临走时他告诉马小迪说自己出去散散心。但他的语气和声音都不象是散心的样子,这种时候也不是什么散心的时间,这不免让马小迪多了几分对父亲的担心。
看到马世宝回到家,马小迪长长舒了一口长气,她不敢想像在这个时候,如果马世宝再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将如何面对。一个只有16岁的小女孩,虽然在父母面前,马小迪总是经常表现出超出她年龄的大胆和任性,但是如果真的需要她一个人面对所有事情的时候,马小迪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马小迪为马世宝打来一盆洗脸水,突然看到父亲的裤腿全湿了,她关心地询问是怎么回事,马世宝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马小迪在说话。
马小迪提高嗓门又问了一遍,马世宝这才回过神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对马小迪说:“你等我一会,我拿样东西给你。”
马世宝走进卧室,又习惯性地把卧室的门关上了。马小迪看着被马世宝关上的房门,心里有些讶异。虽然关门是马世宝多年的习惯,但是今天马小迪却觉得父亲今天关门的动作和以前很不一样。
卧室里传来挪动床铺的声音,随后又传来马世宝啃吃啃吃拖拽东西的声音。马小迪越来越觉得奇怪,过了好久马世宝才从卧室里满头灰尘地走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
马小迪奇怪地看着父亲,问道:“爸,这是什么?”
马世宝小心地拿着小木盒,对着马小迪“嘘”了一声。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背后,侧耳向外听了一会,这才放心地走回来。
他在餐桌边坐下来,打开小木盒,从里面拿出一把长满铜锈的旧钥匙。这种钥匙马小迪只在戏台上看见过,是那种既古老的又笨拙的圆形的古铜钥匙。
没等马小迪开口询问,马世宝伸手制止了她。指着小木盒,小声地对马小迪说:“小迪,除了这个,爸爸一生再也没有什么秘密。你妈妈瞒过我一些事情,我也瞒过你妈妈一些事情。直到现在,你妈妈都不知道我有这个东西。这是你奶奶留给我的私房钱,和你奶奶分开后,我一直没机会回过太虚,也不知道奶奶留下的私房钱有多少,现在把它交给你了。”
说完,马世宝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把钥匙递给马小迪。马小迪看着父亲递给她的这把藏着“私房钱”的钥匙,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呀?”
马世宝见马小迪没有接他递过去的钥匙,他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又从小木盒里拿出一条黄丝绢做成的手帕,手帕上画着一些地图一样的线条,旁边还写着几行小字。
马世宝说:“我以前没跟你们说过,你奶奶并不是你爷爷的正房,她是你爷爷的二姨太。过去的姨太太们都会为自己留些后路,你奶奶也一样。她瞒着你爷爷,偷偷在太虚城买了一处房产,这房产连你爷爷都不知道。手帕上面的地图是我画的,画的是你奶奶在这栋房子里藏钱的通道和机关。奶奶说她在里面藏了很多好东西,可惜的是,我到现在都没机会去看一看。”
马小迪感觉到父亲就像在和自己交待后事似的,她缩回了手,说道:“爸爸,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马世宝一把把马小迪的手拉回来,又把钥匙和手帕塞进她的手中,坚决地说:“你拿好!爸爸是用不上了,家里还有一些现金,待会我也全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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