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地说：“送走了。我说，叫你拿件衣服咋这么费劲呢？”

    李秀兰下了床，走到衣柜前，把衣柜的门打开，从里面找了件上衣，扔给了友胜。“老人都说刚生完娃子是不能下床的，你自己就不能到衣柜里去拿一下？这么顺手的事情都要别人来做。”

    李友胜穿上了干衣服，他边穿边说：“娃都不在了，还做个啥月子？你的身子娇贵，难道我的身子就不娇贵？真是的！”

    李秀兰急了，问道：“友胜，你说啥？在你的眼里，难道我连一头猪都不如？猪下仔都要喘口气呢。”她见友胜不搭腔，急于想知道婴儿的下落，也不跟他计较，慢慢的等他穿好衣服，又问，“你快点说呀，你把我娃到底送给谁啦？”

    李友胜不耐烦地说：“我咋知道这家人姓啥？反正是邻村的一家大户人家。”

    李秀兰说：“那你明天天一亮就去那家人家问问，他们姓啥，有几口人，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娃子？”

    李友胜说：“你要问这些干什么？”

    李秀兰说：“如果他家没娃子，他就会善待我家的娃子，以后我们的娃日子就会好过些，我这个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李友胜说：“这样的怪胎还指望有人会善待他，你把他找出来，我给他磕头，我管他叫爹、管叫她娘，我看这种人还没生出来呢。”

    李秀兰说：“只要人家能好心收留他，这就是娃子的福气，这种人家就该称道，你叫人家爹娘也不为过呀。”

    李友胜说：“好了，你就不要再烦我了，深更半夜的，我今天累了，我想洗洗睡了，明天还要下地干活呢。”

    李秀兰说：“友胜，先别睡，你先跟我说说，这家人家住哪儿，是哪个村子的，姓啥不知道没关系，只要能找到地方就中。”

    李友胜说：“我咋知道他家住哪儿？下这么大的雨，又是黑天瞎火的，谁能辩得清楚啊？我说，你为啥非要问清楚这个呢？”

    李秀兰说：“我不问清楚中吗？日后我想娃了，想去看看娃，到哪里寻去啊？”

    李友胜显得很不耐烦，说道：“这样的娃子你还要去看？我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李秀兰说：“这样的娃子咋啦？他难道不是你我的亲生骨肉啊？我说不让你送人，你偏要送人，还跟我寻死觅活的闹腾，你像个汉子吗？”

    李友胜说：“你看你越说越来劲了，你也不想想，我为啥要跟你闹腾？你要不生出这样的怪胎，我会送人吗？生男生女我倒不在乎，可这娃子生下来只要半个脑袋，人家乡里乡亲的会咋看，你说我心里会咋想的？”

    李秀兰说：“好了，友胜，你也别生气，反正娃子已经送人了，我们以后还可以再生一个，我只是想知道，你把娃子送到哪里去了，我只想知道是哪家收留了我的娃，我只是想他有个好的归属，我的心也安了。”

    李友胜赌气地说：“我说不出来。”

    李秀兰说：“说不出来没关系，明天一早你把我领到那儿，指给我看那一家就中了。”

    李友胜说：“我指不出来。”

    李秀兰说：“那你告诉我是哪个村的就中，我自己找去。”

    李友胜说：“没有村。”

    李秀兰说：“那不可能，这么快你就不记得啦？”

    李友胜说：“我说了没有村就没有村，你别来烦我！”

    李秀兰隐隐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头，就问：“你告诉我，你究竟把娃子咋啦？”

    李友胜说：“听老一辈的人说，这种娃子留在身边不吉利，家里会死人的！”

    李秀兰一下了明白过来了，她坐起身来，问道：“你把娃究竟抱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把娃给扔了？你快说呀，你不跟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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