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秀兰自从找不到娃子，心里始终郁郁寡欢，就生了一场大病。

    这天她表姐李桂芳上门看她，顺便拿来了一筐鸡蛋。

    “秀兰，听说你流产了，这是咋整的？要不要紧，这两天身子好点了吗？”

    李秀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身来，说道：“表姐，你来啦？唉，咋说呢？就在前两天，上院子里取柴火烧饭，脚底下一滑，就摔了一跤。”

    李桂芳问道：“要不要紧啊？找大夫看了没有？”

    李秀兰说：“看了，我倒没啥，自从上次那娃子流了以后，身子骨一直很虚，干啥都不得劲。”

    李桂芳安慰她说：“妹子，别多想了，娃子流就流了吧，自己的身子骨要紧，你还年轻，只要把身子养好了，以后还能生的。瞧，乡下也没有啥好玩意，我给你带了一筐鸡子，好好把身子补一补。”

    李秀兰说：“人来了就cd是自家人，还带啥鸡子来？我家里有，我家的鸡天天都下蛋。”

    李桂芳说：“看你说的？你家是你家的，就不准我带鸡子来？这也是做表姐的一片心意嘛。”

    李秀兰说：“既然拿来了，就放那儿吧。你坐下，你一定渴了吧？我给你倒水。”

    李桂芳强行把她按在床边坐下，说：“我不渴，你别忙乎了，看你的身子一定没有好利索，你还是躺下吧，别再受了凉。我没事，我坐一会儿就走。”

    李秀兰说：“这屁股还没有坐热呢，怎么刚来了就叨叨要走？”

    李桂芳说：“还不是你表姐夫，前几年看见别的年轻人都到城里去打工了，回来的时候把赚的大把大把的钱也带了回来，心里就痒痒了，去年就去了一年，今年说好了还要去，明天就要走，这不，我还要回去给他收拾行李呢。”

    李秀兰说：“表姐，这是好事啊，表姐夫到城里打工赚钱，这种事谁不乐意呢？”

    李桂芳说：“乐意是乐意，有钱赚谁不乐意？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啊？可你说家里的地谁来种？娃子还小，院子里还有头猪要喂，这么多家务活都撂下了，都堆在我的头上，我受得了吗？”

    李秀兰说：“表姐，别发愁了，现在谁还对承包田上心？那玩意不来钱，只要把自家的口粮种下去，等收割的时候请个假，把粮食收上来不就得啦？我说你啊，等表姐夫把大把大把的钱赚回来，往你跟前一搁，你笑都来不及呢。”

    李桂芳笑了，说：“看在钱的份上，去就去吧，谁会把大把大把的钱往外推呢？哎，我说妹子呀，你有啥打算呀？难不成你想把友胜一辈子栓在家里呀？这也难怪，结婚才一年，也算是新婚，新婚夫妻难舍难分，这也是常有的事嘛。”

    李秀兰的脸羞得通红，说道：“表姐，看你说的，哪有的事，只要他同意，我绝不阻拦。”

    李桂芳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等友胜回来了，你问问他，看他是不是乐意出去打工，如果他乐意的话，正好跟你表姐夫一起去，一路上好歹有个伴，往后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李秀兰说：“等友胜回来我问问他，看他是不是乐意去。”

    李桂芳说：“这就说好了，我等你的回音。如果友胜决定下来了，就到我屋里去吱一声，我也有个思想准备。我这就回去，帮他收拾行李去。”她刚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了。“哎，表妹，你听说过隔壁村子的事没有？听说最近跑马店出了桩怪事。”

    李秀兰问道：“表姐，看你一惊一乍的，别急着走啊，你坐下，慢慢给我说说，究竟啥怪事啊？”

    李桂芳坐下身子，说道：“跑马店有个捡破烂的翟社你听说过没有？嗨，先别忙着摇头，我再提一个人，你准知道，就是他的婆姨，叫孙银花的，别人都管她叫垃圾婆，这你准听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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