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祝仁说:“哎,您到我们这里来,怎么能让您掏钱?这不是打我脸吗?区区小事,不必挂齿。邦国,你跟我出来一下。”
沈邦国刚坐下,拿起筷子还没吃呢,见顾祝仁叫他,就站起身来,跟着顾祝仁走了出去。
“顾村长,找我啥事啊?”
顾祝仁说:“邦国,你家还有几只老母鸡?”
沈邦国说:“一共三只,早上杀了一只,还剩两只了,顾村长,你问这个干啥?”
顾祝仁说:“把它杀了,让他们带回去。”
沈邦国苦着脸说:“那可是我家下蛋的鸡,已经杀了一只了,我不干!”
顾祝仁说:“你看黄厂长那架势,他今天非要带鸡回去,而且我已经答应他了,不给他行吗?”
沈邦国说:“可是我婆姨身体不好,她还要等着吃鸡子呢。”
顾祝仁说:“那就牺牲一下,等以后我们有了钱,我把老母鸡的钱折算给你。”
沈邦国说:“你答应的够爽快的,我可倒了霉了。”
顾祝仁说:“有啥办法呢?人家是联营方,得罪不起啊。”
沈邦国犹豫了片刻,说道:“好吧,我回去把鸡杀了,你等着我。”
顾祝仁说:“两只鸡不够,你看,还有司机小张,你能让他空手回去吗?”
沈邦国问道:“那咋办呢?我家只有两只鸡,不信你可以上我家看去。”
顾祝仁的脸上肌肉都抽蓄起来了,他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事整的,你说咋办呐?这样,邦国,你去我家,跟我婆姨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把我家的那两只也一起杀了吧。”
沈邦国说:“你家婆姨那么凶,我可不敢去,要去你自己去。”
顾祝仁说:“邦国,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沈邦国说:“村长,这样我们的牺牲也太大了吧?”
顾祝仁的表情显得非常痛苦,他哭丧着脸说:“邦国,为了我们村里的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这点牺牲算啥?只是可惜了我的两只老母鸡了,这两天正下着蛋呢。”
沈邦国说:“村长,你这话显得多余了,谁家的老母鸡不在下蛋?不下蛋的鸡还能留到现在?”
顾祝仁扭过脸去,呻吟道,“可我那两只鸡是我的宝贝哎,上次廖总来的时候就差点杀了,后来还是有亮拦住才躲过了一劫。这一次也不知咋搞的,有亮他一句话都不说,他肯定记恨我,也不站出来帮我说两句。”
沈邦国问道:“卢支书记恨你?他为啥要这样做?”
顾祝仁说:“你难道没听出来?我在黄厂长面前说了他的坏话,抢了他的功劳,他不记恨我才怪。”
沈邦国说:“卢支书为了办厂子的事情操碎了心,你还说他反对搞联营,你不该这样说他的,谁听了会高兴?”
顾祝仁说:“我知道是我错了,我这不是想卖弄一下自己嘛,显得自己能干嘛。可现在这事咋办?那边还等着拿老母鸡回去交差呢,你说这事咋整?看来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这鸡是非杀不可了。哎吆,这不是杀鸡取卵吗?我的心口咋就疼起来了呢?那年我爹死了我还没这么难受呢,今天这是咋的啦?我的命咋这么苦哎?以后想吃鸡子也没得啰!”
沈邦国问道:“要不我们跟黄厂长说说,这鸡不杀了?”
顾祝仁说:“亏你想的出来?我是村长,我说的话能不算数吗?这就是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覆水难收,你懂不懂?要是我说的话不算数,以后还咋做人?真羞死人了!”
沈邦国说:“顾村长,都说我们这里的老母鸡好吃,我有个想法,以后我们村干脆办个养鸡场吧?我们这个地方靠山,天然食物多,养鸡的成本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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